謝承鈞猛地抬頭,眼底翻湧著震驚與狂喜:“這墜子......“
“先找聖物。“沈玲心打斷他。
她知道謝承鈞想問什麼——金葉墜與古碑的共鳴,與殘帛的契合,都在暗示這墜子遠非普通的機緣。
但此刻活屍退去的方向,黑霧最深處的赤紅眼睛仍在她腦海裡灼燒,像團隨時會復燃的火。
東邊的密林比想象中更靜。
蟲鳴不知何時消失了,腐葉在腳下發出細碎的響,像有人在耳邊低語。
柳青的羅盤換成了根青銅指標,指標尖端始終指向棵被雷劈成兩半的老槐。
“就在樹洞裡。“柳青踮腳扒開樹縫,黴味混著松脂香湧出來。
沈玲心探手進去,指尖觸到塊溫涼的玉——不是普通玉,是能吸靈氣的溫玉。
她將玉佩取出時,金葉墜突然輕顫,兩枚物件上的紋路竟開始重疊,像久別重逢的舊識。
“小心!“謝承鈞的符紙擦著她耳畔飛過。
蒙面黑衣人從樹後竄出時,沈玲心只來得及側頭,長劍擦著她鬢角劃過,削落幾縷髮絲。
那人的劍穗是墨色的,繡著個“冥“字——幽冥界的標記。
鳳凰虛影徹底凝實。
赤金火焰包裹著沈玲心的拳頭,她迎上黑衣人刺來的劍,骨節相撞的脆響混著金鐵交鳴。
謝承鈞的定身符拍在黑衣人後心,卻被層黑霧彈開;柳青甩出腰間的絆馬索,纏上對方腳踝的瞬間,索上的銅鈴突然炸裂成煙霧。
“是蝕魂霧!“柳青捂住口鼻後退,“會腐蝕靈力!“
沈玲心的鳳凰虛影被霧侵蝕出裂痕。
她咬著牙逼近,金葉墜的熱度幾乎要燒穿面板——這是凰血在對抗魔氣。
當她的拳頭結結實實砸在黑衣人胸口時,對方發出悶哼,面具裂開道縫,露出半張青灰的臉,頸後同樣有暗紅咒印。
“走!“黑衣人突然低喝,轉身撞斷樹幹往林深處逃去。
沈玲心沒追——她注意到對方逃走的方向,正是黑霧最深處赤紅眼睛的方向。
“玉佩拿到了。“謝承鈞抹了把額角的汗,目光落在沈玲心髮間,“你鬢角......“
“小傷。“沈玲心將玉佩收進懷裡。
金葉墜的熱度終於退了些,但她心口像壓著塊石頭——晏離和鐵山去西邊半個時辰了,按鐵山的腳力早該回來。
三人回到石碑時,空地中央只有被妖火燒過的焦痕,和鐵山玄鐵棍砸出的深坑。
晨霧不知何時又漫了上來,模糊了地面的腳印。
沈玲心蹲下身,指尖撫過泥地上的拖痕——像是有人被重物拖拽過,旁邊還有半枚帶血的鱗片,泛著幽藍的光。
“晏離的妖鱗。“謝承鈞的聲音沉了下去。
柳青的羅盤再次碎裂。
她盯著滿地狼藉,聲音發顫:“他們......可能遇到了比活屍更厲害的東西。“
沈玲心站起身。
金葉墜在她心口輕輕發燙,像在回應某種召喚。
她望著西邊密林深處翻湧的霧,那裡傳來若有若無的龍吟——不,是鳳凰的清鳴,混著玄鐵棍撞擊金屬的脆響。
“走。“她握緊腰間的玉佩,“去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