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按劍柄:“謝承鈞?“
青年挑眉:“沈姑娘倒是耳聰。“他的目光掃過她腰間的金葉墜,眼底閃過一絲探究,“聽說你練的是外門殘功,卻能在瀑布下連坐七日。
本以為是誇大其詞,倒真有幾分武道根基。“
“謝公子來此所為何事?“林昭擋在她身前半步,語氣依然溫和,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冷,“青崖口是蒼梧宗防區。“
謝承鈞卻沒接話,反而指尖掐了個法訣。
他袖中飛出三張火符,在空中炸成三團烈焰,將逼近的三縷黑霧燒成灰燼:“幽冥裂隙裡出來的東西,可不管什麼宗門防區。
沈姑娘,你那套'以武入道'的說法我雖不認同,但總比那些縮在宗門禁地裡畫符的老東西有用些。“他忽然笑了,金冠上的星砂隨之一閃,“合作麼?
我替你擋符法顧及不到的陰詭,你替我砍那些符火燒不穿的妖甲。“
沈玲心望著他指尖躍動的赤焰符紋——那火焰裡竟摻著點點金芒,是隻有上古符道才有的“星隕火“。
她摸了摸頸間的金葉墜,墜子在黑霧裡泛著暖黃的光,像顆小太陽。“好。“她說,“但先說好,若你想拿我試符,我這劍可不長眼。“
林昭在她身後輕輕嘆了口氣,卻沒再阻攔——他知道,當沈玲心說出“好“時,眼底那簇火就已經燒起來了,誰也撲不滅。
第一波妖魔來得比預想中快。
沈玲心聽見風裡傳來腐肉般的腥氣時,七隻黑鱗妖狼已經從黑霧裡竄了出來。
它們的眼睛泛著幽綠,脊背上的鱗片像淬了毒的刀刃,最前面那隻頭領的額間還長著只豎眼,正滴著粘稠的黑血。
“小心!
那是幽瞳狼,能看破護體靈氣!“謝承鈞的聲音帶著少見的凝重,他反手抽出三支雷符,“我封它們的退路,你砍頭狼!“
沈玲心的劍已經出鞘。
金葉墜貼在胸口發燙,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圍靈氣的流動——那些被黑霧汙染的靈氣正被金葉墜過濾成純粹的暖金色,順著經脈往丹田湧。
她足尖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頭狼,劍身上躍動著鳳凰虛影的輪廓,尾羽掃過的地方,黑霧竟被灼出個透明的窟窿。
“唳——“
虛凰清鳴在山谷裡炸開。
頭狼的豎眼剛鎖定她的方位,鳳凰虛影已經穿透它的胸膛。
沈玲心的劍跟著刺進去,寒鐵劍鋒攪碎妖狼的內丹時,她聞到了焦糊的血腥氣——是凰血淬體在淨化魔氣。
林昭的傘這時也動了。
他平時總用傘遮雨遮太陽,此刻傘骨卻“咔“地彈出七根精鐵短刺,精準地釘住了兩隻妖狼的前爪。
那是他用三年時間,在雜役房偷學鍛造術,悄悄給舊傘改的“防身器“。
謝承鈞的符陣在最後關頭完成。
九張困仙符組成牢籠,將剩下的三隻妖狼困在中間,雷火符如暴雨般落下,燒得妖狼皮毛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