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奉先呵呵一笑,似乎早就料到耶律大石會有這種疑問,對著身邊衛士招手說道:“把撻葛裡和蕭昱帶上殿來。”
只聽得這一句話,耶律大石就徹底明白了,這件事情確有其事。不光是真有其事,而且早就應該被蕭奉先探知了。他仔細的看了蕭奉先一眼,真看不出來,這位平日裡總感覺眼高手低,只知道諛媚示上的蘭陵郡王,也是一個這麼能沉得住氣的人。在獲知耶律餘睹計劃之後,能夠一直隱忍到這個人贓俱獲的時候才發作起來,教人無法說出半點差錯。
其實在蕭奉先剛才提到蕭昱的時候,耶律大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心裡就隱隱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假。就在前日,通事局給他報稱,駙馬蕭昱因有事要回應州,但人卻是在將進蔚州時忽然失去了訊息,已經十三日不見蹤影。耶律大石當時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現在想來肯定是蕭昱從蔚州轉而南下,然後被蕭奉先的人拿住。
大殿裡重新安靜了下來,只在片刻之後,就聽得殿外傳來幾聲呼喝,數名兵士推著兩個人進到殿來。耶律大石轉眼一看,正是駙馬蕭昱和監軍撻葛裡。
兩位平素身居高位錦衣玉食的達官貴人,現如今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身上還有不少的血漬,教人好不心酸。這兩位與耶律餘睹交好的貴人,看來已經是被蕭家兄弟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兩人剛一上殿,便伏地跪倒大聲討饒起來。還沒等蕭奉先當著耶律大石的面開始問話,耶律餘睹計劃內中實情就被說得七七八八。
耶律大石心中嘆息,耶律餘睹把這麼重大的事情交辦在這種人的手中,要不敗亡才是沒有天理。
駙馬蕭昱和撻葛裡爭相把叛逆之事講述一遍,在地上叩頭不止,只希望蘭陵郡王能夠饒過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蕭奉先也不答覆他們的請求,只是笑眯眯的讓人將他們又帶了出去,這才開口問道:“大石林牙,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沒有?”
耶律大石無語的搖搖頭,臉色難看之極。外有強敵環侍,勉力支撐的大遼內部,重臣們還各有心思發展到圖窮匕見的地步,看來大遼兩百年的國祚真的存不下幾年了。
“秦晉國王雖然拒絕了耶律餘睹的聯盟,但是一直對這等犯上作亂大逆不道之事卻隱匿不報。所以我要撥亂反正保舉太子登基,也好斷了某些人的糊塗心思,你可有異議?”
蕭奉先死死的盯著耶律大石,等待著這位手中握著八營怨軍的朝中重臣表明態度。
耶律大石遲疑著,久久無法出聲。他心中反覆的權衡思索,今日的事情會造成怎樣的局面。蕭奉先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他抓捕了駙馬蕭昱和撻葛裡,那麼耶律餘睹的下場又是什麼?中京上京兩道正和金人在一片混戰,統軍的大帥上京道是奚王蕭幹,中京道正是金吾衛大將軍耶律餘睹!局勢如此危急之刻,要是前方的統帥和後方權臣爭鬥起來,會產生怎樣的後果。這個後果不用細想誰都是知道的,不管誰勝誰負,國事必將糜爛至極。
蕭奉先的目光越來越冷,他早就準備好,要是耶律大石不聽從他的安排,說不得就要狠下殺手,及時清除隱患了。
“蕭大人,耶律餘睹正領軍與金人交戰,要是此事不能處理乾淨,恐怕後患無窮。”耶律大石知道自己不能繼續沉默下去了,與其看著蕭奉先和耶律餘睹兩敗俱傷,從而影響到大遼的國運,不如壯士斷腕將,乾脆利落的將這件事情處理乾淨,把損失降到最低。他終究是大遼的臣子皇族中人,為了家國的安危,有些事情就算不想,也必須要去做的。有些人再討厭,還是要全心全意的幫助他。
看著還沒有高過椅背年幼的秦王,這位大遼唯一的正朔,天祚皇帝僅存的繼承人,耶律大石緩緩開口說道:“蕭大人可想過耶律餘睹聽到此事之後的反應,需要如何處置才能將此事徹底平息,而不影響到中京的戰局?”
蕭奉先放下環抱的雙手,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大石林牙可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燕京城內耶律大石心中天人交戰,南面的大宋汴京中,與此同時也有人矛盾得很,不過他所頭疼的事情跟遼國重臣耶律大石面對的事情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這個人便是小鄴國公趙博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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