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族長的命令下達,鬼蘆大軍慢慢改變的陣型,中軍依舊不緊不慢的緩緩逼近著河州軍,兩翼各有萬人大隊向前加速,齊頭並進突前已達百步,成了一個雁形大陣,隱隱有三面夾擊之勢。
巴烏看著中軍下達的軍令,滿心不捨的聚攏著自家兵馬,準備去包抄河州人的後路。不過他也留了一個心眼,只准備帶著兩千人向前突擊,還留下了千人在原處看護著本部的牲畜,不至於被大軍混戰驚擾得散去。
鬼蘆人陣勢大變的同時,一直關注著對方情形的永吉終於發出了第二道軍令:“全軍轉向,向西北方向勻速後退。”
“嗚~嗚~”
號角聲長鳴而起,數萬戰士隨著一聲令下,齊刷刷的撥轉馬頭,一條長線向東南方退去。
永吉不是吳家亮,莊浪族軍馬也不是義勇軍。他不可能冒著全軍崩潰的危險,在鬼蘆人接近時邊戰邊退。要他真的這麼做,後退變成逃亡的可能性起碼在半數以上。
不是說永吉沒有勇氣,也不是莊浪人不堪一戰。不到八里的距離,對兩支加起來近十萬的大軍來說,已經是近得令人髮指了。
莊浪人終於行動了,卻不是阿里骨預想中的向前衝鋒,與自己在此決一死戰,反而大軍一觸即發之時臨陣退兵了。
阿里骨直想大笑三聲,對面他一直引以為大敵的永吉原來竟然是這樣的草包,一軍主帥最忌諱的就是沒有決斷。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都應該當機立斷,向眼前這般進退兩難之人,坐失脫困良機必將遺禍三軍。
要是莊浪人早在他的大軍不曾趕到戰場時,能果斷的拋下隨軍牲畜,然後全速逃走,他未必會下令追趕。因為本部的軍馬連續行軍一個上午,已經太過疲勞了。作為二十萬人的族長,七十萬人的領袖,他不能因為永吉這兩三萬人就將自己一族唯一的機動力量拖垮。這六萬大軍中,可是還包括了主寨的守城丁壯一萬多人。
不過現在,阿里骨放下了別的所有心思,他只有唯一的選擇,追上去,殺光他們!
要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毀去本族活命食糧的河州人逃走,他也不需要再回安攏寨去了。他自己昨天發下的誓言言猶在耳,今天就背信棄義的話,還有什麼臉面繼續統領一族?
莊浪人大軍向西北退去,阿里骨當即傳令下去:“命巴烏拋下牲畜,全力追趕河州人,不計代價必須纏住他們。”
再看了看自己大軍陣型,阿里骨知道自己的三面夾擊的法子已是行不通了,只有臨時變陣。要想按部就班的四面包圍,在高速運動中幾乎是不可能的,“傳令,三軍向前,體恤馬力,追上去。”
戰馬衝鋒最佳的距離一里最好,要是提前發起衝擊兩裡就算個極限,不然還不等衝到敵人陣營,戰馬就要累癱了。阿里骨肯定不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現在兩軍間隔足有七八里,還不是衝鋒殺敵的最佳時機。等到巴烏這支生力軍纏住敵人,才是大軍總攻的時刻。
永吉行在大軍最後,指揮著帳下軍馬有條不紊的向西北撤離。這一次莊浪族軍馬紀律嚴格異常,對於少族長的號令,每一軍的主將都能一絲不苟的完成。殺將令的聲音還未散去,將領們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對主將的軍令稍微有片刻的猶豫,身旁就會有鋼刀砍向自己的頭顱。
鬼蘆人的大隊在後面跟隨不緊不慢,永吉不住聽著身旁衛士報著兩軍的距離,心裡思慮著下一步的計劃。既不能拉遠,也不能讓鬼蘆人追上來,這中間要把握的分寸著實不易。
相比較他來說,阿里骨要考慮的東西簡單得多。鬼蘆族的戰士看見自己的仇人就在身前,無不熱血高漲。數萬大軍都想全力追上去,恨不得立刻就能用莊浪人的鮮血染紅身上的戰袍。
戰士心裡再急也是無用,族長的衝擊號令不下,就沒有人敢全速奔跑起來。無數雙眼睛看著中軍帥旗,只等著一聲令下,便要報仇雪恨。
時間緩緩地過去,中軍追擊的帥令始終沒有下達。前後兩支生死仇敵相隔七里,排成兩條平行線,向著西北方行去。
在兩隊大軍中間偏左的位置,數以萬計的牲畜在草地裡忽隱忽現,一支數千人的軍馬正在快速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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