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
他彈了彈袖口墨點,開口道:“打到能說出人話為止。”
高河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黃彥的鐵鉤不知何時已鉤住他舌根,血珠順著銀鏈滴在賬冊上。
“陛下,這老狗怎麼處置?”
“不急。”葉凌慢條斯理地翻開了一本江南鹽稅冊,“再聽聽諸位大學士的高見。”
“陛下明鑑!都是高河逼我們......”
“陛下開恩啊,老臣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還請陛下開恩啊,老臣什麼都願意說!”
“陛下,老臣上有老下有小……”
幾位大學士抖如篩糠,最年輕的一位突然撲向殿柱想要自盡。
砰!
黃彥甩出的鐵彈丸正中膝窩,他慘叫著跪倒在地。
“列位都是兩榜進士,朕給你們個體面。”
葉凌蘸著高河的血在摺子上批紅,對求饒聲視若罔聞,像是完全遮蔽了一般。
"現在交代,誅三族。如果等詔獄十八套刑具用完,呵呵。"
“是司馬丞相!”
生死之間,一位大學士尖叫道。
"各道錢糧有三成送進司馬別院!上月運來的十船米,其實裝的全是金磚!"
“畜生!你瘋了?”
高河突然暴起,被鐵鉤扯得滿嘴噴血,“相爺不會放過......”
“說得好。”
殿門轟然洞開,司馬境蟒袍上的金線在暮色中泛著血光。
他直接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看來陛下是鐵了心要掘我司馬家的祖墳?”
黃彥的鐵鉤微微發顫。
司馬境可是大炎朝堂真正的權臣頂端,掌握的力量豈是現在的葉凌能夠比擬。
更何況他曾經效忠的魏賢,也只不過是司馬境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自己背叛了魏賢,也就是背叛了司馬境。
但司馬境卻正眼都沒瞧黃彥一眼,而是目光灼灼地望著葉凌。
這葉凌好大的膽子!
前日還差點死在女人肚皮之下,迫於曹家威勢,想要傳位於自己,換來下半生的榮華富貴。
現在卻趁著自己收拾曹家餘孽之時,收服了東廠和御林軍。
現在更是還將大手直接伸向了內閣!
東廠的閹人本就是依附於皇權而存在,御林軍設立也是為了保衛皇都,拱衛聖上。
雖然自己曾經也在這兩股勢力裡面安插了不少棋子,但畢竟根基不算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