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剛看她難得的愣著神,嘆了著氣,拉著她的手說:“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我這次出去培訓,有個戰友,他之前有個培訓館做的不錯,規模比我現在這個大。他跟家人要移民了,打算把這個館子轉讓掉,我已經去看過幾次了……我打算把這個館子盤下來。”他看看安晴,安晴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安志剛說:“等重新裝修我就要去那邊了,基本上不會回來。要不然我找個地方跟我住都行,別住宿舍了,現在……”
他沒往下說。
哥哥有更好的發展,自己理應祝福,可是聽了這話,心裡卻空落落的。
“那,是好事啊……”她擠出一個微笑。
“讓安晴來這裡住吧。”衛南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兩人望過去,衛南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他換了一件新的衣服,臉色依舊蒼白。
安晴擔憂地問:“南哥,你藥換好了嗎?”
衛南笑笑:“永進給處理了。”
安志剛轉念一想,讓安晴住這裡是最合適不過了,離學校近,還有衛南他們能照顧,這裡房間也夠。衛南也是這樣想的:“就這個房間,整整給你住,我讓永進和黑子也住到隔壁房間,平常都好有個照應。”
“你覺得呢?”安志剛看著安晴。
安晴也沒有選擇了,住這裡比哪裡都合適,她點了點頭。
“好!”安志剛一個心事放下了,他高興地用手掌一拍自己大腿,開心地笑了起來。
“哥,出來一下,找你有點事。”衛南拋給安志剛一個眼神,後者會意地點點頭,他站起身,像小時候那樣,手摸著安晴的後腦勺,哄著她:“開心點,會好起來的,笑笑?”
安晴眼裡掛著淚水,她眨了眨眼睛,衝安志剛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衛南看著兄妹兩人的互動,臉上一直掛著笑。
衛南半夜開始發燒了。
他背部大面積受傷,很容易感染,半夜燒的來勢洶洶的。
安晴一直沒睡踏實,她聽到隔壁衛南屋子有開門聲,又有腳步往廚房那裡去的聲音,她忍不住起床跟出去。
永進正一個人在廚房那裡燒水,他今晚因為擔心衛南傷勢,堅持跟他住一個屋,才一打盹的功夫,就發現衛南燒的有點燙手了。
“永進哥。”
“安晴,你怎麼起來了?”
“我聽到聲音了。是不是南哥不舒服了。”
“他又開始發燒了。正好,你看看這個水,我去把黑子叫起來,我得出去給他找醫生上門來掛水,我怕他出事。”永進急得火急火燎的。
“別叫黑子哥,我來。”
永進顧不上說太多,急匆匆地說:“好,一會拿點水給他喝,敷一下額頭。我先走了。”
安晴打了一盆水抬進衛南屋,只看了一眼,她眼眶就熱了。
永進在屋裡留了一盞小檯燈,衛南是趴著睡的,他上身沒有穿衣服,滿背血肉模糊。安晴緊緊咬住自己牙關,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今晚他就是帶著這一身的傷過去的嗎?
衛南睡的有點沉,蹙眉趴在枕頭上,吐出來的呼吸沉重又炙熱,能看出來燒的不輕。
安晴擰了一個毛巾過來,她一時之間有點不敢動他,這滿身的傷,她怕他轉身都要疼。她拉拉他枕在額頭上的手,好燙!
“南哥,南哥。”她只能小小聲地叫,她得把他叫醒,換個姿勢,要不然沒辦法給他敷毛巾。
衛南勉強睜開一隻眼,屋裡的燈光讓他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兩下。看到面前的安晴,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安晴?”嗓子都燒啞了。
“南哥,你手移一下,我給你敷個毛巾。”
衛南手動了動:“永進呢?”
“他去給你找醫生來。南哥,你燒得很厲害,得看醫生。”安晴把毛巾塞進他額頭間,讓他用手夾著。衛南想翻身側躺過來,安晴嚇的連忙阻止他:“別動別動,你就這樣趴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