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各種訊息滿天飛,朝中大臣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以為大家針對內務府,可是一大推彈劾奏摺的出現,使得事情急轉直下。
這些人攻擊的根本就不是內務府的事情,而是接彈劾朋黨。
這樣的彈劾奏摺,無論結果如何,但是絕對能夠嚇人一跳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簡直就在戳皇上的心窩子,原本事情就很微妙,這樣一搞,皇上豈能不多想?
得知皇上大怒的訊息之後,申時行的臉都黑了。
申時行的府邸。
“查清楚是誰了嗎?”申時行看著餘有丁,開口問道。
經過大風大浪的申時行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絕對是有人在後面搞鬼,而且這個人的地位應該不低。不然憑藉幾個御使,絕對掀不起這樣的風浪。
“閣老,這江東之和李植都是御使,他們是誰的人,您還不知道嗎?”
餘有丁苦笑著說道。
申時行當然知道,對於這個李植和江東之,他是真的非常熟悉,因為他們以前都是張四維的人。在張四維回鄉之後,這些人又快速的倒向了陳炌。
這一次的事情是陳炌搞得鬼?還真是大手筆啊!
嘆了一口氣,申時行發現自己有些小瞧陳炌了,跟著上了彈劾內務府的奏摺,回頭就搞事情彈劾自己這些人。這一招聲東擊西禍水東引玩的那叫一個漂亮。
不反對自己這些人查處內務府,彰顯自己這些人的勢大。
在自己這些人被皇上厭惡的時候,直接遞了一把刀給皇上。
不但離間了自己這些人和皇上的關係,同時還能為皇上解圍。如果自己這些人還是追著內務府不妨,估計皇上就真的要下刀子了,太陰險了。
“御使們又上奏摺了吧?”申時行看著餘有丁,開口問道。
“是!”餘有丁尷尬的點頭:“他們還在瘋狂的彈劾內務府,而且言辭非常的激烈,不過大多都在引用閣老和下官奏摺裡面的話,其心昭然若揭。”
申時行臉上的表情更苦澀了,陳炌果然陰狠毒辣啊!
“不對,不對,這不像是陳炌的作風!”半晌申時行抬起頭,搖著頭說道:“可還有其他線索?”
“有!”餘有丁點頭:“吏部左侍郎楊時喬。”
“這一次除了陳炌的人,還有不少人也在上躥下跳,這些人大都都是楊時喬的親故鄉黨以及學生。”說道這裡,餘有丁沉聲說道:“這些人才是朋黨啊!”
申時行贊同的點了點頭,這些人的確是朋黨,可是人家現在說自己是朋黨啊!
“閣老,還是儘快想辦法,如果這麼下去,咱們怕是要吃虧啊!”餘有丁面色焦急的說道。
事實上對餘有丁來說,他更擔心,因為這些人把彈劾的目標對準了自己,說白了就是想拿掉自己這個次輔。陳炌想更進一步,這是針對自己啊!
申時行怎麼可能不知道,如果任由事情如此發展,那真的就麻煩了。
關鍵是這個時候怎麼讓皇上相信自己這些人,一旦皇上不相信自己這些人,那就真的被陳炌給得逞了。想到這裡,申時行開口道:“明日我進宮去!”
餘有丁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只好先探探皇上的口風了。
紫禁城,乾清宮。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可是朱翊鈞暫時沒去睡覺,不過也沒看奏摺,而是聽張鯨的彙報。斜著身子,朱翊鈞開口對張鯨說道:“你們東廠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是,皇爺!”張鯨連忙開口答道:“得了皇爺的聖旨之後,東廠就派人去了。”
朱翊鈞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就說說看吧!”
“東廠盯著顧憲成、江東之等人,發現這些人於前日匯聚於群芳閣。”張鯨面容嚴肅的躬身道,同時還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份奏摺:“這是他們的談話記錄。”
朱翊鈞接過奏摺,翻看看了一眼,發現寫的很簡單。
前面列舉了人名,然後後面開始寫了他們的對話。
誰誰誰說了什麼,記載的非常詳細,彷彿就是他們談話的時候,有人在一邊做筆記一樣。看了便之後,朱翊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將手中的奏摺放在了龍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