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氣氛立刻升溫,符金盞也驚道:“紹哥兒從荊南出兵,這才一個月吧?”
曹泰喜道:“郭都點檢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皇城守備的禁軍將士聽到捷報,無不稱戰神!”
符金盞放下筷子,高興地接過捷報來看。
曹泰見她面有喜色,便在旁邊輕輕說道:“郭將軍在前方大獲全勝,武力震懾內外,明日早朝,大臣定要向太后道賀……平蜀已成定局,朝廷人心可定,太后治起國來就更加得心應手了。”他說罷恍然地又拿出一個信封來,“對了,和捷報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封家書,給郭夫人的。”
符二妹頓時笑道:“我剛才就想問,可見你們說正事就沒打岔,給我罷。”
符二妹拿起信,竟起身離座,一個人跑到旁邊的小門內揹著身子,急著看信。
金盞微微側目,見符二妹的肩膀一陣抽動,發出壓抑的笑聲;過了一會兒二妹的側臉又是一片羞澀。金盞不動聲色,看完了捷報,忍不住翻了過來看背面,當然一個字都沒有。她又拿起信封,手指捏在邊緣,輕輕一捏,信封的口子張開,看得見裡面空空如也。
“我知道了。”金盞淡然地說了一聲。
曹泰聞聲,觀太后臉色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躬身後退著出門。
過了一會兒,符二妹紅著臉走回來,幽幽說道:“真不知道我以前的二十多年是怎麼能過來的,沒有他,日子太沒意思,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
金盞撇了撇嘴:“我身上都起雞皮了。”
符二妹把信遞給金盞:“我看完了,給你看罷。”
“我沒興趣,又不是寫給我的。”金盞提起筷子,“吃飯了。”
符二妹柔聲道:“大姐,我的東西都願意和你分享。”
金盞臉上端莊平靜,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微微一怔,心情有點複雜,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金盞才不動聲色地問道:“二妹,大姐對你好不好?”
符二妹道:“當然好了……很多事我不是太明白,但大概也想得通,要不是大姐在宮裡能主持大局,我們夫婦現在是什麼光景還說不定。”
金盞趁她說話的當口,隨意地拿起信瀏覽了一遍,看著符二妹道:“他對你還是很用心,二妹這麼傻、竟然能牢牢抓住這樣一個人的心,挺不容易。蜀國的花蕊夫人也頗有豔名,恐怕很有姿色,他馬上就能得到了,心裡卻還是念著你。”
符二妹抿了抿朱唇,不以為然道:“我打聽過了,花蕊夫人不過一個歌妓出身,而且早就委身別人了、說不定還不止一個,她還能比得上我?”
金盞笑了笑:“時間久了自然比不上,這會兒要吃到嘴又沒吃到,新鮮味兒你是比不上的。”
二妹白了符金盞一眼:“大姐真是太精了。”她突發奇想,把嘴湊到符金盞的耳邊小聲道,“要是大姐看上了他,我怕是鬥不過你。”
符金盞嗔道:“沒個正形!”
卻見二妹一臉笑意,符金盞又輕聲道:“二妹要記住,我們的榮辱得失,從前和今後都是連在一起的。”
“嗯。”符二妹收住笑容,認真地點點頭。她一直都很信任大姐的頭腦,覺得聽大姐的安排不會遭難。
符金盞撥出一口氣,臉上一陣輕鬆:“不如來點酒罷,今晚可以慶賀一番。只要攻下蜀國,局勢便穩了……紹哥兒還真是從來沒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