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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者團隊這幫人不愧是精英使徒,除了在判斷對手成分上有少許偏差,將秦媚組建不久的雜牌團隊當成了使徒豐碑,大體上的分析是沒有錯的。
巡查者團隊的成員在中低階使徒中都很出色,但光明團隊崩潰後,守序戰線留下的盤子很大,混沌和使徒豐碑還不至於同時追擊巡查者團隊。
何況,這兩大聯盟雖然都在搶奪精英使徒,但他們在吸收新成員方面有一些理念差別。起碼羅賓這種人在有選擇的餘地下,基本不會選擇混沌,雙方各自有自己的目標,很默契地避開了對抗。
有了將近一週時間的充分準備,進擊號大致將原本“月湖”區域的戰鬥痕跡都給抹消了。月湖重新填滿了清澈剔透的湖水,移植而來的水中生物再次恢復了湖區的生機,連湖畔也都恢復了鬱鬱蔥蔥的原始雨林地貌。
這其實還是基於秦倫當初給出的建議,因為他提議進擊號就直接隱藏在蟲族基地的地底深處。
月湖底部本身就是鬆軟的湖底淤泥,直到地殼深處的岩石層,大概有幾公里的深度是可以讓進擊號“鑽”進去的。這個深度不能說完全無法探查,但只要敵人不“潛”入地底深處,大致上能避開所有的科技偵察手段。
秦倫的建議提出後,不是沒有人質疑,但聽過他的解釋以後,大家還是認同了該方案。主要原因在於這個地點不僅有雙重迷惑性,而且比其他隱藏地更有攻擊性。
更有攻擊性不必秦倫向大家解釋,畢竟後續趕來的使徒團隊遲早都會發現蟲族基地。這裡將成為一系列後續事件的風暴眼,巡查者團隊想在四團混戰中獲得漁翁之利,就不能太過遠離核心地帶。
那麼什麼叫雙重迷惑性呢?巡查者團隊是精英,其他三個團隊難道會是笨蛋嗎?看到破爛成那樣的蟲族基地,會想不到地底下面有古怪?
當然不是的!秦倫提出建議之初,同伴們的質疑聲就集中在此,風暴眼確實是重點戰區,但被發現的機率同樣巨大,就算藏身地底深處,也很難指望別人的失誤來逃脫偵察。
於是,秦倫便輕描淡寫地指出,當初進擊號的眾人在剿滅蟲族基地之後,為什麼沒有人再繼續“潛入”地底深處探查敵情呢?
秦倫的問題讓眾人面面相覷,很快就有同伴反駁說,蟲族基地本身就處於月湖湖底,他們相當於已經“深潛”了一次。再深入地底?好像沒必要做得那麼誇張了吧!
聽到這個答案,秦倫終於露出了笑容。不錯,只要是智慧生物,必然具備一定的邏輯思維,但邏輯思維一般都是有盲點的。換句話說,腦洞也是有極限的。
宇宙空戰迫使使徒加強了偵察力度,將原本地面的二維戰鬥,變成了三維的立體戰。可就算以他的智商,當初也要亞歷克斯的提醒,這才察覺到了原本戰鬥習慣的盲點。
其他擁有高階使徒的團隊,比他們進入本世界的時空點更晚。無論實力如何,在適應方面根本是不如他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或許戰鬥法則的改變,讓他們加強了立體偵察,但戰鬥習慣肯定不容易改變。以這些人的精明,一定能發現蟲族基地,但假如連自己等人也認為已經“深潛”了一次,無需再探察月湖的地底,那麼別人大致上也不會。
秦倫的辦法就是讓月湖恢復“原貌”,並將蟲族基地修葺一遍,起碼抹掉頂部的炮擊痕跡。這一方案看起來有些離譜,但眾人研究過之後,卻發現有很大的可行性。
進擊號不是科研船,但是獨立戰艦同樣有科技組。以吉斯人的科技有一週時間,足夠憑藉人工降雨和“生態搬運”,讓月湖恢復簡略的食物鏈迴圈。起碼不深入研究,月湖依然會是一個“正常”的大湖泊。
當其他團隊的使徒“潛入”一個猶如海底世界一般的月湖,見到殘破的蟲族基地,他們自然會聯想到這裡被另一個團隊攻破過。
然而,恢復了原生態環境的新月湖,會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意識不到對手使用了宇宙炮擊這麼蠻橫的手段。而只會判斷敵方是憑藉個人武力強行突破了蟲族基地,這也是使徒最通常的做法。
認識上有了偏差,就會忽略研究環境變化,從而想不到月湖曾經整個被蒸發掉,現在“原汁原味”的湖底環境,反而成為了進擊號藏身地底的最好掩護。
事實上,在實施人工降雨後,很大程度上還衝刷掉了月湖原湖畔區域的戰鬥痕跡。從高空看下去,除了面積更大了一圈,真的就跟原本沒什麼區別,讓巡查者團隊不由嘖嘖稱奇。
不過,讓使徒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表現落入那些吉斯同伴眼中,卻反而被鄙視了。原因很簡單,秦倫的方案在使徒們眼裡是腦洞大開的奇思妙想,可在吉斯人眼裡卻是一種最為尋常的行星游擊戰術。
科技發展到第三宇宙時代,曾經攻略過整個吉斯星系的吉斯人類,見到過不少這種戰術。他們在入侵其他生命星的時候,別說這種程度的改天換地,就連將整個種族都搬遷進地殼,跟入侵者玩上數個世紀地道戰的土著都見過。
如果時間足夠充裕,又是信念號這種級別的宇宙戰艦攻略x352行星。吉斯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深入掃描整個地殼,派出鑽探船一直從地殼打透到地核,像錘子砸碎核桃一樣攻略整個行星,剔出裡面的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