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儘管去忙,胡家商行的人手都來了,完全應付的過來。”胡心月道。
翌日。
江浩帶領五鬼出發,沒一日就到了河間府。
......
薛驥被壓在囚車裡,雖然有左千戶照顧,十幾日風餐露宿,依舊讓他變得很是憔悴,頭髮蓬亂鬍子亂飛,不過他卻全然不覺,每日極少說話。
他心意已決,抱著赴死的決心,等到了京城,只要有機會見到皇帝,他會把心中所想全都陳述出來,希望能打動皇帝。
囚車搖搖晃晃,薛驥的身子也跟著不住搖晃,左千戶騎馬上前,說道:“薛大人,前面就是保定府,咱們多日趕路,剛剛我和劉大人商議,進保定驛站休息一晚,吃一口熱飯,明早啟程,估計再有兩三日就能到京城。”
薛驥睜開眼,對左千戶點點頭。
天色漸漸黑下來,官道上已經沒有任何行人,按照地圖,估計再有五六里路就是驛站,隊伍加緊趕路。
就在快到驛站時,他們忽然聽到前面傳來陣陣鼓樂聲,其中還夾雜著唸經梵音,左雄就是一愣,讓隊伍停下,時間不長,對面出現一支龐大的隊伍,向著他們走過來。
隊伍前面是鼓樂隊伍,兩側打在綾羅傘蓋,左雄坐在馬上,抬眼看去,整個隊伍看不到頭,恐怕不止千人。
隊伍中間是一架鑾車,下面是一個碩大的蓮花狀法臺,周圍雕花金漆無比華貴,頭頂細紗綾羅鋪灑,周圍很多人提著燈籠,光線照在細紗綾羅上,能看出鑾車裡坐著一道身影。
左千戶就是一愣,在京城他看過這架鑾車,正是國師普度慈航的法臺鑾駕。
“是國師法臺鑾駕,國師怎麼會在這裡?”左雄喃喃道。
旁邊劉郎中看到是國師的隊伍,立刻從車裡出來,乖乖站在旁邊,聽左雄自語,小聲道:“或許是法師外出遊歷講法吧。”
左雄想了想,心裡一動,他心中已經認定薛驥是好官,肯定是被冤枉的,皇帝如今最信任國師,找國師陳述緣由,讓國師在皇帝面前說一說,或許薛大人會有更大轉機。
他並不知道,薛驥此次被抓就是國師一手操縱,國師來這裡,也是為了提前出來等薛驥,好儘快查出城隍的事情。
因為蜈蚣精總感覺那城隍將成為自己大敵。
左千戶當即快步上前,隊伍立刻停下,左千戶在法架前站定,躬身道:“錦衣衛千戶左雄參見護國法丈。”
“卑職查出欽犯河南巡撫薛驥並非奸臣亂黨,實乃忠義之事,頗受河南百姓愛戴,朝中所定之罪多有不實,請法丈主持正義!”。
刷~~!
鑾車細紗綾羅飛起,顯出盤膝坐在蓮花臺上的國師。
國師身穿黃色僧衣,頭戴尖頂僧帽,寶相莊嚴,一臉慈悲之相,看著左千戶道:“當今之世,太多人是非不分,不瞭解朝廷苦處,薛驥之事我有耳聞,殺蝗蟲砸神像,雖然救了一時,卻為朝廷招來更大災禍。”
“本法丈今次出遊,就是為朝廷消災解難,以消除薛驥惹下的麻煩。”
“這樣吧,你把薛驥帶來,我有些事情需要問明,好解除此災,或許也能救他。”
左千戶一聽,立刻回去,讓人開啟囚車,他親自攙扶虛弱的薛驥上前。
薛驥見到普度慈航,眼中帶著一抹憤恨,抿著嘴不說話,在他心中,這國師就是國家禍根之源。
江浩並沒有告訴薛驥國師的真正身份,薛驥不知道,國師的危害比他想的要厲害的多,不止禍亂朝綱,更要吸盡整個國家氣運。
國師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對著薛驥伸手一爪,薛驥身子嗖的一下就飛了過去,到了法架鑾車前,薛驥只感覺自己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不能動彈分毫,心中駭然。
國師居高臨下看著薛驥,聲音沉聲。
“說,那城隍是何來歷,你與那城隍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