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
如果沒疼在自己的身上，那麼對於善惡的區分，也就沒那麼分明。
林夢雅目光直直地看向眾人，結果，那些人還是沒有一個敢跟她對視的。
“如果像你們所想的那樣，樂然的確是對你們有恩，可同樣，她也殺了那些無辜之人。既然想要恩怨相抵，那不如，把你們的命，用來抵消她害了的那些人的性命，如何？”
這話，頓時激起了那些人的反對。
“這帳怎麼能這麼算？”
“害人的人又不是我們，我們為何要替她償命？”
就在這些人說話的時候，林夢雅嗤笑了一聲。
“剛才你們不是還覺得樂然對你們的恩德，可以抵消別人的性命嗎？怎麼，你們的命就比死去的那些人高貴？”
她的臉色更冷，語氣也跟著帶上了些薄怒。
“你們要報恩，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憑什麼拿別人的命來抵消？還是你們問過那些死去之人的意願了？”
隨著她的質問，周圍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林夢雅再度環視，但眼神內卻沒有絲毫溫度。
“想要報恩的，現在站出來替樂然抵命就成。別好人也當了，便宜也得了，這世上，可沒這麼多魚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一時間，這群人的腦袋又垂得低了幾個度。
林夢雅真是沒搞懂這些人的邏輯。
一個個地都自以為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實際上，不還是隻動嘴，沒行動嗎？
說穿了，不過是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虛偽之徒罷了！
見周圍再沒了議論聲，林夢雅這才將視線，轉移到已經不再慘叫哀嚎的汪景仁的身上。
“把他帶下去，等殿下親自發落。”
終歸是龍天昱的人，她想著自己還是別逾矩的好。
但又一想到之前汪景仁的那些黑歷史。
她又覺得這人不配。
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那個資格在她家男人的面前過一遭的。
想了想，她又揚聲問道：“軍中負責處置違反軍規的人是誰？”
不多時，就有一個胖胖的身影，風一般地跑了進來。
那人林夢雅瞧著有點眼熟。
赫然是之前負責迎接她跟龍天昱的那四個人的其中之一。
“哎哎哎，夫人，聽說您叫屬下？”
別看人胖，但伸手還真是挺靈活的。
甚至於林夢雅都沒看到他如何動作的人，這人就跟泥鰍似的，油滑地鑽到了她的面前。
那張胖臉也是笑眯眯的，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生出幾分親近之意來。
“閣下怎麼稱呼？”林夢雅客客氣氣地問道。
“嗐！夫人用不著跟屬下這麼客氣，在下名叫張常！他們都喊我老張，您......您隨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