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雅一點也不客氣,語氣生硬得榮陸一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
其實在最開始,他就不同意用馬車來羞辱榮家。
都是徐延慶一意孤行,還說什麼宮家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再也不復當年的榮光。
一群鼠目寸光之輩,就算是宮家再落魄,要是被逼的急了,什麼事情也做不出來!
不過到了如今,他也不能輕易的退縮便是了。
“宮小姐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車,是別人送來拍賣的。我們不過是開門做生意,哪裡知道這些事呢。宮小姐與其責怪我們,不如把賊揪出來的好。”
林夢雅冷哼了一聲,極為氣憤的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摔了下來。
正巧,那茶杯就摔在了馬車的前面。
‘啪嗒’一聲,水與碎片噴濺出來,浸溼了車前一小塊的地。
“好,你既然說我是強詞奪理。那我便不與你計較前塵往事,我只問你,現在該如何處理?”
榮陸一跟她打過交道,想來,宮家的那幾個人已經為她謀劃好了,不然,她哪裡來的這份聰明狡詐?
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後,他才面無表情的開口。
“拍賣場自有拍賣場的規矩,我們也只是按照規矩行事。還請宮小姐諒解,不要與我們為難。”
“既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你可以買,但是你走你的規矩,我守我的舊例。宮家有組訓,凡對家主不敬者,視同冒犯整個宮家。宮家人必以全族之力,殺之!”
話音未落,已經兩道身影從看臺上飄然落下。
一身黑色勁裝的宮三與一身白衣的宮五,一人持刀一人握劍,如同黑白雙煞,面色冷峻的擋在了馬車的前面。
他們兩個都是聲名在外,赫赫兇名足以嚇裂那些人的狗膽。
宮二不過是淡淡的從那個出價的商人身上掃過,後者立刻渾身顫抖不停,腦中也清醒了不少。
他的身後可沒世家撐腰,要是真的被宮家惦記上了,只怕逃是逃不掉的了。
剛才那群叫價叫得極為歡暢的傢伙們,各個垂下了腦袋,生怕被宮家人給記恨上。
榮陸一的臉色鐵青,她說的好聽,但是這樣一來,還是等於破了榮家的規矩。
在怨恨宮家之餘,他更恨那個徐延慶。
老狐狸,當初拿長輩的身份壓著他,讓他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現如今,又裝起死人來了。
偏生那宮家又是這樣的胡攪蠻纏,還真是讓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林夢雅把他的反應看在了眼中,知道這人一定已經恨上了徐家。
心頭冷笑,面上卻沒露出一絲一毫的得意來。
反倒是直直的看向了對方,之後,繼續開口說道。
“我們宮家,並非是不講道理。這樣吧,你交出那個偷車賊來,這一場,就算在我們宮家的頭上了。你看,如何?”
來之前,四哥哥就在暗地裡叮囑過她。
宮哲此人狡猾無比,而且這些年他仗著有榮、徐兩家撐腰,狡兔三窟,誰也說不準他的位置。
而且他能把馬車拿出來拍賣,說明他真的是為了這些家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既如此,她不妨逼著他的老東家們,把人給交出來。
想要剷除宮哲這樣的毒瘤,就要斬斷其賴以生存的養分。
她今日就是要讓所有人明白,宮家想要剷除的人,誰也護不住!
榮陸一的臉,抖動了一下,隨後冷聲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