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冬踏著軟軟的雪地走到馬滅霸幾人身旁,對宇文林吩咐道“把鏡漓他們抬上馬車,我們即刻前往言允關。”
隨後溫冬眼神冷冷地飄落,他挽起袖口輕輕撫著伊霧花的頭,言道“孩子……沒事了……”
伊霧花躲在山腳下的角落裡蜷縮著身體,並用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眼神顫顫巍巍,她抽泣道“好冷……好冷……”
溫冬取來腰間的葫蘆,擰開後將其遞到伊霧花眼前,這葫蘆一開啟便有一股醇厚的酒香,舒緩地讓人心思沉浸其中。
伊霧花聞著味道將頭抬起,她眼瞼掛著淚珠眼巴巴地望著那葫蘆,隨後探出一根手指輕輕去觸那葫蘆。溫冬如同一位暖心的長輩拍拍伊霧花的後腦勺挑眉言道“丫頭沒事的,喝了你就不會害怕了……”
伊霧花雙手將溫冬的酒葫蘆捧過,張開乾澀的雙唇,仰頭將葫蘆中的酒倒入自己的嘴中,這酒水如溪水娟娟從舌尖流淌入喉嚨,而後才散發出一種濃烈,讓人的腦海醉醺醺地沉醉其間,而後心房一陣暖意烘燻。伊霧花喝得太急不禁嗆了幾下,她兀的破涕而笑,雙眼彎成新月甜甜笑起來,連忙將自己眼眶中的淚水胡亂抹去。
“走吧!孩子!”溫冬伸出手將霧花拉起,攙扶著她走向不遠處的馬車。
溫冬拎著酒葫蘆回眸望了一眼馬滅霸道“小胖子,跟上……”
馬滅霸憨憨跟在後面,一本正經回應“哦哦!”
馬滅霸不解地追在溫冬後面問道“溫閣主您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溫冬漸而緩下腳步解釋道“你們每隻隊伍都會有一名閣主暗中保護,為的就是負責你們下山後的安全。”
“呦!小溫子,怎麼又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不帶上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班九歌勾著手中的酒葫蘆甩啊甩,立在馬車旁言道。
馬滅霸這一下子就懵了,又問道“溫閣主不是說就一位閣主嗎?”
溫冬無奈地搖搖首,這班九歌那真是寸步不離自己啊!
溫冬將伊霧花撫上馬車,掀開簾子望了望馬車裡躺著的鏡漓與赫連笙,而後對班九歌言道“你怎麼跑這來了?閣主吩咐你的事又忘了?”
“誒……我負責保護的那些個小傢伙一到言允關我就趕來這了,不然我也放不下心啊!”班九歌一笑起來就露出密密的眼紋。
“宇文林……把這壺酒給他們喂下……”溫冬一把奪過班九歌腰間的酒壺遞給宇文林。
班九歌與溫冬的酒都是由孝瑤閣外的竹子所釀,取其晨間清露貯與竹節中,待幾番寒來暑往自然天成。久而久之這酒被孝瑤閣的竹靈賦予治療傷的奇效。
溫冬與班九歌驅馬離開了這谷中,身後的雪隨後不久便停了,只留幾淨涼風於谷中奏響。
要說幾人要去的言允關可是以酒聞名於北楚,想來班九歌與溫冬都是愛酒之人,若到此處定要逗留許久……
到了言允關,兩岸青柳掛於河面,緣河行,石橋勾連,花鳥華然。馬滅霸探著腦袋掀開馬車的窗簾,將外面外面明媚的的良景探去,這和煦暖洋的日光曝曬人的肌膚上真叫人舒服。
溫冬駕著馬車從河水旁駛過,一位老婦人捧著陶罐子在河邊的龍骨水排旁取水,班九歌熱情地朝著那老婦人招招手“阿婆!我那些學生可還好?”
老婦人抱著陶罐子和藹地搖手回覆道“班大人,都給他們安置好了。”
班九歌雙手一撐,跳下馬車,牽起韁繩領著溫冬入住到這溪河旁的小酒館。
溫冬將鏡漓赫連笙安置進酒店客房,看著遍身傷疤的鏡漓二人,一旁阿婆問道“這兩孩子怎麼了?”
溫冬為不洩露凰羽此番下山之行,隨意找了藉口將其打發“路遇搶匪,身受重傷……”
班九歌為引開阿婆,一把拉過阿婆的手,熟絡道“阿婆啊!你這可有什麼好酒沒?”
阿婆紅潤的臉蛋上洋溢起笑容,吆喝道“那當然!”
阿婆走進櫃檯,從酒架子上取下幾壇紅褐色的酒,阿婆很自豪地拿起其中兩小瓶介紹道“琵琶醉,紅日落!”
班九歌立刻將阿婆手上的酒接了過來,甩下一吊銅錢,挑挑眉言道“謝謝阿婆了!”
班九歌拿著兩瓶酒來到酒館二樓,溫冬此刻正在房內為兩個孩子療傷,屋內浮動著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班九歌推開房門,將兩壺小酒擺在桌上,言道“小溫子,來一壺?”
溫冬眼眉一耷拉,不屑地擺去眼色道“什麼時候了,不管孩子還先喝酒?”
班九歌當真是心大,取來桌上杯盞,自己倒來小酒便爽快喝起來,而後言道“咱們那酒保他們靈脈不損已是萬幸,何須費這麼多手段……”
溫冬也明白班九歌的意思,對於鏡漓二人,保住他們的靈脈不損已是最大的拯救,畢竟靈脈受損對其以後修煉還是靈力振頻都有極大影響,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鏡漓與赫連笙此刻的傷勢已經被緩住,但令溫冬不解的是鏡漓這丫頭似乎還被花靈所折磨著,額頭不斷冒出汗珠,就連床單都被她扯出了一道褶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