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過九月份露頭,大興城的天氣就有些微涼。
晨霧初升的道路上,停放著有一輛豪華的龍輦,龍輦兩旁邊,立著成千上百的精壯武士。
女帝打了一個哈欠,從龍輦中鑽出來,看著依偎在車轅上假寐的水仙,道:“芸兒說的是今天來麼?朕怎麼感覺咱們來得早了?”
水仙睜開眼,老老實實回答道:“回陛下,隨珠殿下的信是這樣說的,她今一早一定會來的。”
女帝這才點了點頭:“希望這丫頭沒有耍朕玩。”
水仙樂了:“陛下,隨珠殿下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會做這種事情。”
女帝一聳肩:“說不準,小賴子現在都做了太傅了,說話不還沒個正行?”
水仙:“···”
一撇嘴,水仙話中滿是不屑:“那混蛋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改不了了。”
女帝聞言無語,便重新鑽回了龍輦內。
這時候,女帝方才進龍輦坐下,道路盡頭飛騎而來一令使,高舉著龍旗,打馬到跟前,翻身下了馬,喊道:“陛下,新羅隊伍據此地不過五里之遙。”
聽到聲音的女帝忙把頭鑽出來,然後看了一眼水仙,笑了:“果然來了。”
一聲令下,女帝走下龍輦,就站在龍輦前面路邊靜靜等著。
五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就是眨麼眼的功夫便到了。
當看到了路邊等候著的女帝時,車隊裡的隨珠跳了出來,招手搖晃打招呼道:“皇姑!”
見到隨珠,女帝也是異常的開心,喊了一聲芸兒,姑侄兩個,疾步到了切進,攜手攬腕,訴說親情。
話說了一通,隨珠習慣性的把眼珠子一轉,問女帝道:“皇姑,您這次突然發書讓我來有什麼事麼?而且還是飛鴿傳書,我還以為有什麼事發生呢。”
女帝白了隨珠一眼:“怎麼,沒事的話,就不能喊你過來了?朕想你了不行麼?”
隨珠膩歪一笑,粘在女帝的身上:“皇姑瞧你說的,我也想你了。”
女帝呵呵的笑,拉著隨珠的手腕子上了龍輦。
水仙瞧了瞧,一招手,後對變前隊,朝著大興城方向而去。
路上的時候,隨珠嘰嘰喳喳嘴巴不知道休息一會兒,與女帝拉家常都是常事。
說來說去,話就說到了王小來身上。
“對了皇姑,咋不見小賴子那傢伙跟著您呢?他不是最喜歡纏著您麼?”隨珠問道。
女帝聞言,心中一動,輕輕的哦了一聲:“小賴子有他的事情要做,怎麼了?芸兒你問他做什麼?”
隨珠笑了笑:“沒事。”
說著,隨珠又是眼珠子一轉,問道:“皇姑,我再來的時候聽說,您新成立了一支護國軍團?外號叫什麼幼虎來著?”
女帝點頭。
隨珠有些緊張,強做笑顏:“草原都已經消滅了,還準備這麼多軍隊做什麼?難不成,皇姑您打算跟誰開戰不成?”
女帝看了一眼隨珠,表情幽幽,嘆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女帝承認,隨珠就更加的緊張了。
目前,就對隋陽來說,周圍只有新羅與西境這兩處勢力存在,西境稱呼王小來為天將軍,隋陽對它也是有救命的恩情,而且,那掌權的羌王鬱著莫又是親近隋陽一派,怎麼想,都不會動他們動兵。
難道皇姑是打算對自己的新羅下手?
可是為什麼呢?
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對小賴子表現的太過於執著,惹得皇姑不高興了吧?
是了,皇姑之所以把自己喊過來大興城,為的就是對新羅下手的時候,再無顧慮。
想到此,隨珠身背後冷汗直流。
女帝瞥了她一眼,知道了自家侄女心裡頭在想什麼,就幽幽道:“芸兒,你不用胡思亂想,朕說的開戰,並不是對新羅,也不是對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