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綏的話,那男子沒有表情的臉上不見任何情緒變化,只是道:“你真的打算請劍仙出山?”
趙綏點頭:“不然呢,你又不是走貓對手。”
那男子低頭沒有說話。
二人循山路上來,到茅草屋跟前,眼瞅著院子裡劈柴的老頭,趙綏鬆開了牽著毛驢的手,上前來,深施一禮,恭敬作揖道:“晚輩趙綏,求見謫劍仙老前輩。”
老頭好似沒聽到一般,頭也不回的繼續劈柴。
趙綏也不覺得被撫了面子,繼續恭敬的重複了一遍剛才那句話:“晚輩趙綏,特來求見謫劍仙老前輩。”
這句話出口,那老頭劈柴的動作終於是停了下來,他放下了生鏽的斧子,轉過來頭,嘴唇微動,沙啞的聲音從他喉中喊出。
“你們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謫劍仙,只有一個糟老頭子。”
趙綏笑道:“相逢即是有緣,若老先生不嫌棄的話,可否讓在下進院一敘,順便討一杯水解渴?”
老頭噌一下子站起來,轉身去了房中,不一會兒的功夫,手裡頭拿著一個瓢出來,裡面滿滿的都是井水。
走來到趙綏身邊,老頭把瓢遞過去,道:“喝吧,喝完快走。”
趙綏:“···”
旁邊那男子還看他,瞧,我說什麼來著。
無奈一笑,趙綏伸手接過,一飲而盡,道了一聲多謝,就賴在了這,死皮賴臉道:“老前輩,跟您打聽一個人。”
老頭接過瓢回到柴前,自顧自的劈柴,也不答話。
“老前輩聽說過謫劍仙李白衣麼?”
老頭頭也不抬:“沒有,小老兒一個凡夫俗子,如何能見仙人?”
趙綏故作詫異:“不應該啊,二十年前,謫劍仙也不過四十餘歲,正是他威名正盛的時候,就算老先生您居住在這深山之中,也應該聽說過他的名號才是。”
老頭重新放下了斧子,轉身看著趙綏:“後生仔,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趙綏擺手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跟老前輩您討論討論謫劍仙前輩。”
老頭一臉的不上心:“沒興趣。”
人老頭都這麼說了,那意思擺明了就是你趕快滾吧,別在這煩我了。
可誰知道,趙綏非但沒有看出來,還湊著臉笑道:“是麼,在下可是謫劍仙前輩的忠實迷,得跟老人家您說道說道他的名號了。”
不管趙綏怎麼說,老頭就是不搭理他。
於是乎,趙綏便自言自語道:“四十年前,李白衣橫空出世,力壓天下群雄,摘得上一任天榜頭魁名號,因其使劍,劍術出神入化,全然不似凡間之術,所以世人都稱呼其為謫劍仙。”
說到這,趙綏特意的瞧了一眼老頭,見老頭還是沒有反應,趙綏便又跟著道:“三十年前,李白衣一身本領已然化境,號稱世間無不可破之敵,無不可敗之人,揚言天下,於泰山頂挑戰天下高手,一柄劍,讓無數俠士甘拜下風,然而,英雄終究難過美人關,天下無敵的謫劍仙,卻惜敗於一女子之手。”
說到此處,老頭忽地高喝一聲:“夠了!”
趙綏一副不自覺的模樣,繼續道:“說來那女子本事平平,卻能擊敗風頭無二的謫劍仙,立刻讓當時的江湖大為震動,盛名之下,自有挑戰那自稱月中仙的女子,每一個在與那女子交手之後,都大為欽佩,並言女子不愧為天下第一,她只用了一個情字,便打敗了謫劍仙。”
老頭暴怒跳起,面向趙綏:“我讓你住嘴!”
趙綏果真閉嘴,看著老頭:“老前輩,您想起來了謫劍仙這個人了麼?”
老頭表情很是恐怖嚇人,雙手抖動不已,嚇得趙綏旁邊的那個男子立刻調動渾身注意力,緊盯著老頭,片刻也不敢怠慢。
良久,老頭忽地垂手,揮手道:“你們走吧。”
趙綏見狀,忽地笑了,轉身邊走:“既然老前輩不知,那晚輩就不打擾了。”
說著,給同行男子使了一個眼色,二人結伴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