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嗖嗖幾聲利箭破空聲響,伴隨著聲音響動,立刻就有四五個漢子倒地。
扭頭回望,但見官道之上,沈西平擎弓駕馬追來,在馬上瞧見了舒九釵要糟糕,立刻摘下馬鞍上掛著的制式長弓,拈弓搭箭,先是一箭射落了萬漁平的弩箭,而後連射幾聲,將四周圍著舒九釵的狗腿子們射死了好幾個,緊跟著,棄了弓,提起右側馬鞍上的白樺杆木槍,提在手中,挽了個槍花衝進來。
仿若是一頭蠻牛衝撞而來,一連撞開了圍困,槍尖抖動,刺死了好幾個漢子,緊跟著,勢若風雷一般的到了萬漁平跟前,二話不說,在萬漁平驚愕的目光注視下,長槍一抖,直接在後者胸前開了一道口子。
萬漁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挑飛在了半空之中。
立於原地,沈西平握著木槍,掃視一圈周圍。
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動彈。
一旁邊押著盧亮的程德高瞧見了沈西平大聲的喊:“把這個王八蛋抓起來。”
周圍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個潑皮,相互瞧了瞧,同時一聲吞口水的聲音,猶豫好長時間,方才一聲吶喊,圍了上來。
對於這些人,沈西平連看都沒看在眼中。
他爹平西將軍沈易京,本就是馬背上搏來的功名,所以,在兩個兒子的教育上,也全是馬上功夫。
平時步戰的時候,沈西平就是無敵存在,更別說他現在在了馬上。
就周圍這些人,壓根就不夠看。
手起槍落,每次出手,必定有一屍體倒地。
最終,在被虐菜一般的死了好些個潑皮之後,剩下的人一聲喊,看也不敢多看一眼,掉頭就跑。
程德高和馮三省這哥倆相互的瞧了瞧,喊了一聲媽呀,扔了盧亮,追上去,把胸口被挑傷的萬漁平扶著,沒命也似的狂奔。
沈西平本打算追,但是回頭一掃舒九釵身上的傷勢,皺眉又給停了下來,到跟前下了馬,把倒地的舒九釵扶起來在懷中檢視傷勢。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可以說,舒九釵身上沒有一點好地方,全是刀傷與槍傷,右手手臂上,還插著一支一尺長的弩箭。
“我去,傷的這麼嚴重?”沈西平不由得用王小來常掛在嘴邊的語氣詫異道。
舒九釵已經是精神昏迷,聽到了聲音,把眼睛睜開,見是沈西平,勉強的笑了一下,跟著徹底沒了知覺。
“唉,唉,舒瘋子,你別裝死啊,可不是我害的你。”
本來見舒九釵笑了一下,沈西平還以為她人沒什麼大礙呢,但是笑過之後直接合上了眼睛,沈西平如何不害怕?
連搖晃了好幾下,也不見舒九釵做出來哪怕一點反應。
正擔心著呢,從難民安置處的方向,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音。
把頭轉過去看,就見到,小鸚鵡已經是帶著冼經漁,領著大隊的護衛小隊成員趕來了。
到了跟前,小鸚鵡找到舒九釵,當時就哭了。
在沒跟王小來之前,小鸚鵡見過最兇殘的場面也是雙方百人互鬥,撐死了,也就是打個殘廢半身不遂,哪裡像舒九釵這樣,就跟拿雨點打過的泥人一般。
孩子當時哭的就不像話了。
沈西平雖說認識小鸚鵡,但也沒有見過幾次,當時不耐煩:“哭哭哭,哭個屁你。”
冼經漁從旁邊走來,伸食指和中指併攏,要往舒九釵的脖子上去摸。
沈西平一把抓住了冼經漁的手,眯眼打量著他:“你要幹嘛?”
沈西平和小鸚鵡見過,但是卻沒有和冼經漁見過。
而冼經漁也不認識沈西平,二人同時眯起來了眼睛,如同猛虎遇餓狼那般相互敵視。
眼瞅著要打起來,還是旁邊的小鸚鵡喊道:“都是自己人,你們千萬別打。”
沈西平聞言瞧著冼經漁:“自己人?我怎麼沒見過這小子?”
冼經漁抿抿嘴,語氣是一如既往的簡練,以及不加感情:“我是最近才跟著大人的,是大人護衛小隊隊長。”
沈西平抬頭嘟囔:“什麼護衛小隊。”
被護衛小隊解開了繩子的盧亮捂著胸口上來,苦笑道:“兩位,咱們能不能先把舒姑娘送回去,讓封大爺先治著,然後你們兩個想說到什麼時候,就說到什麼時候?”
讓盧亮這麼一提醒,沈西平拍腦袋就道:“真是的,我怎麼忘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