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新羅王宮一如既往的莊嚴肅穆,只是這一天,卻忽然撤下了宮牆牆頭的新羅旗幟,轉而換上了一面繡雲雀黑旗。
金城百姓們看到這幅場景,心裡頭都忍不住一咯噔,各個都在猜測難不成三世子李正賢剛完婚,老新羅王就去世了麼?
一時間,滿城流言蜚語,百姓們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當然,官方並沒有讓此事流傳太久,當天下午,從王宮裡就傳來了最權威的訊息。
三殿下李正賢,在與隋陽來的隨珠公主成親的第二天,死於刺客之手,據審查,刺客正是二殿下李正信派出來的,試圖在殺害了李正賢之後,強迫新羅王將王位傳給他。
同時,那場刺殺,不只是三殿下李正賢一人遇害,朝中許多文武大員,也都不幸逝世。
根據官方羅列出來的名單裡,朝中光是一品大員,就死了足有四人,像那些二品三品的,就更不用多說。
其實細心人只要一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怎麼著,刺客要是就把三世子李正賢給刺殺了,那也沒啥,關鍵是,這一刺殺,就刺殺了一群人,不覺得有些可疑麼,難道那刺客在行刺的時候,正好撞上這一群人在一起,順手就給收拾了?
然而普通民眾卻不知道這些,他們只知道,二殿下李正信,試圖弒父殺親,爭奪本就不屬於他的王位。
更多的讀書人也發書聲討李正信,說其此舉,有悖人倫,紛紛請願將李正信斬首示眾。
可憐的二殿下在自個家中醉生夢死,壓根就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帶回了王宮,稀裡糊塗的掉了腦袋。
總算是平定了百姓們的流言,並且,新羅王也釋出了一條新的命令,那就是在五天後,將三殿下李正賢,安葬在金城外,王陵之中。
而且來說,王城內那五千鐵甲軍,外帶城外十萬護城軍,突然間大批的裁軍。並且被裁軍的人員也都是上了年紀,且在軍中擔任了一定要職的人員。
總之說起來一句話,那就是老兵油子,而且已經是拉起了山頭的老兵油子都被裁掉了,那些毛頭小子愣頭青,則是留在了軍中,並且飛快的坐上了軍中高位。
百姓們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到後來,就或多或少的都反應過來了。
好端端的就突然開始裁軍了,怎麼有種金城要換主人的感覺呢?
只要有一個人這樣想並說出來的話,那麼,幾乎就會帶動所有人的思想。
一時間,剛平定下來的金城,重新變得沸沸揚揚。
···
新羅內的王宮,隨珠已經是高調入住,已經成為了傀儡的新羅王還住在他早先的寢宮中,只是這些天來一連串的命令都不是再由他釋出的就是了,而且以後,新羅王也不會再有什麼實際性的權力,他的價值,僅存在於隨珠在徹底掌控新羅之前。
按照記憶,隨珠下令人在新羅王宮內,建造了和隋陽大興城皇宮一模一樣的御書房。
同樣的龍書案,同樣的書櫃與裝飾,不同的是,坐在新羅御書房裡頭的,卻是她趙靈芸,而不是趙凝冰。
崔金燦與樸海峰兩人半跪在尚書房(隨珠命名)內,低著頭,彙報著這些天來金城發生的事情。
隨珠站在香爐旁邊,她左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臉頰。在那裡,有一處細小的傷痕,是三天前,格殺李正賢的時候留下的,若不是仔細看,就像是頭髮絲貼在臉上似的。
“殿下,護城軍與鐵甲軍他們的反應並不是太過於激烈,臣想著,他們大概也已經接受了事實。”崔金燦道。
樸海峰在一旁立刻改口:“陛下,臣覺得不然,護城軍與鐵甲軍內的高層軍官,都已經被陛下盡數剔除,而現在坐在高位上的那些,又都是被陛下一手提拔上來的新人,他們對陛下,感激還來不及,如何會有反叛之心?”
隨珠放下了手,從香爐邊上轉過來了身,望著崔金燦與樸海峰:“雖說如此,可依舊不能大意,畢竟我只是一個外人,入主新羅,不管怎麼說,都有些不佔理。”
樸海峰上前來:“陛下您這叫什麼話,您神威蓋世,新羅有您在,那簡直就是新羅的福氣,怎麼能說不佔理呢。”
隨珠掃一眼樸海峰:“樸大人,如果你辦事也和你這張嘴一樣的話,我想我能省心很多,我交給你的任務怎麼樣了?”
樸海峰聞言,立馬從懷中取出來一份名單遞給隨珠:“陛下,這是滿朝文武的職位,性格,以及相對應關係的圖紙,請陛下過目。”
隨珠嗯了一聲,接過了名單來,在手裡看了兩眼,跟著對摺打上:“不錯,還是一份隋陽文字的名單。”
樸海峰聞言就把頭低下了,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來:“多謝陛下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