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之上的奏摺全部散落一地。
龍越有氣無力的靠在龍椅之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玄機啊玄機……你這走的倒是痛快,可是我這活著的人卻是活在了痛苦之中。”
緊閉著雙目,龍越語氣有些沉重。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自古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可是帝王也是人,也有血有肉,也有著息怒悲哀,不是那天上的仙人,斬斷了七情六慾,放下了萬千塵埃的牽絆,看透了世間的一切。
李玄機的逝去觸動了龍越心中的那一根脆弱之處,深陷悲慼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許久之後。
霧伯緩步的走入皇殿之中,看著一地狼藉的奏摺,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無奈。
侍奉龍越幾十年,這是霧伯見到龍越第一次如此失態。
沒有發出一絲響動,霧伯緩緩的撿著那散落一地的奏摺。
一切收拾妥當,霧伯悄然無聲的退出。
不到片刻的時間。
霧伯端著一個巨大火盆走了進來。
火盆之中,炭火燃燒的很旺。
皇殿之中,頃刻之間多了幾絲溫度。
龍越睜開雙目,坐直身子,看著正忙活的霧伯,道:“這火盆之中炭火在旺,也是無法驅逐悲傷帶來的寒意,你就不要白忙活了。”
霧伯的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皇帝有所不知,這炭火或多或少的都可以帶來一絲溫暖,有總比沒有的好。”
霧伯輕聲的解釋道。
龍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再沒有出言制止。
忙活完一切,霧伯直起了身子,將那奏摺又向著龍越近手的地方挪了挪。
龍越也是收斂心神,開始批閱奏摺。
龍越批閱奏摺的速度很快,奏摺上面的內容幾乎是一目十行的看過,然後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好最正確的處理方式,這是龍越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做什麼事情都是雷厲風行。
許久之後。
龍越忽然停止了批閱,轉頭看向霧伯。
“你今日是不是有什麼事……說吧!”
龍越開口道。
“這……”
霧伯的言語有些遲疑。
龍越的面色一涼,道:“霧伯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性,有什麼事情你就痛痛快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