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寒站立在一座高峰之上,舉目遠眺,妖族雖然佔地廣泛,然而比起熙熙攘攘的人族領地,卻多了幾分莫名的冷清與荒涼。
冷風依舊,像是人族那種萬家燈火的景象,這裡已經全部都消失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只是零星的燈光,而且十分昏暗,彷彿隨時有可能熄滅。
“那個扶余,據說修為已經突破到了神劫第九難的境界,以我們的實力,尚且還有不小的差距,尤其是以你和子魚的關係,他怕是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丁進微微道。
餘寒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笑容:“你早知道我的選擇對嗎?”
丁進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冰凰一脈,子魚的父親曾經是族長,只是後來聽說他經歷過一場大戰,便由此重傷,將族長之位傳給了他的弟弟!”
“只不過他,他的弟弟之前就與他不和,所以子魚的境況似乎並不好,被逼婚也屬於正常,況且能夠依靠子魚與青龍一脈搭上關係,他們巴不得如此!”
“我們這一次的對手,不僅僅是青龍一脈的扶余,怕是連冰凰一脈,也不會讓我們好過!”
許飛聞言也是開口道:“我們在劍境之中雖然都有所奇遇,加上渡過天劫之後的不斷凝練,最多也只是神劫第八難的中期境界,距離第九難,還有著巨大的差距!”
“餘寒,我和丁進,並非是勸你不要去見子魚,這不現實!”
“但我們著實希望,你能夠精心沉澱一些時間,至少要等修為突破到神劫第八難後期巔峰,方才有可能與那個扶余一戰!”
餘寒伸出雙手同時摟住兩人的肩膀:“我知道你們的擔憂,可是子魚怕是等不了這麼久了!”
他目光從丁進和許飛有些尷尬和苦澀的面孔上劃過,繼續說道:“雖然你們刻意隱瞞我這個訊息,但我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瞞得住?”
“還是十天,便是子魚公開招親的大日子,我和子魚的關係,恐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那夏皇派人下去洪荒打探,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浮出水面!”
“所以無論冰凰一脈,還是青龍一脈,他們都在等待著我的到來,一個是依靠我,給夏皇示好,另一個,也幫助他們的太子殿下成就一樁美事!”
說到這裡,他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很可惜,我餘寒唯獨不能放下的,就是這件事,所以對於子魚,他們若是識相還好,不識相的話,那就搶走了便是!”
丁進和許飛知道他心意已定,也不好勸說什麼,他們這一行,故意引導著餘寒偏離開了冰凰一脈的位置,只是為了繞遠。
希望能夠給餘寒多留下一些突破境界的契機,只是沒想到,他早已經知曉。
許飛搖頭問道:“可是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心思,為何還跟隨我們朝向相反的方向走呢?”
餘寒眼中閃過幾分擔憂之色:“子魚那邊,肯定是要去的,但是現在有一件事情,比去那裡還要急迫一些,我算了算,十天的時間
,足夠處理了!”
“你是說,玄衣的事情?”丁進忽然問道。
餘寒點了點頭:“玄衣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小瑤給我的信裡,卻提到了很多。”
“玄衣如今雖然接了魔龍一族的族長之位,但下面有著許多不同的聲音,恐怕無法壓制住局面,後天他們便會舉辦一場彈劾大會,要將玄衣驅逐!”
“這些傢伙蟄伏了這麼久,居然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魔龍一族果然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團結,所以我們必須要先一步趕到魔龍一族,最好是將玄衣也一起帶出來!”
丁進和許飛聞言紛紛皺起了眉頭,按照道理來講,餘寒如今的底牌已經盡數都亮了出來,要鎮壓一個支脈的勢力,十萬羅浮兵絕對擁有這樣的實力。
但是魔龍一族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隱忍,門下高手眾多,實力也強大至極。
他們既然敢於反抗竇玄衣,必定已經相互聯絡過,而且聯合了大部分的力量。
如此的話,恐怕著實有些困難,十萬羅浮兵固然厲害,可終究不是自己本身的實力。
餘寒想要迅速的洗清魔龍一族的事情,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不過眼見著眸子跳動,似乎胸有成竹,想到他之前種種,卻又放下心來。
“我知道,你們依然心中有所擔憂,這一次,我其實心裡並沒有什麼定計!只是賭一賭而已!”餘寒笑著說道。
正在想念之間的許飛和丁進聞言忍不住同時一怔,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
“按照道理來講,我們在鑄劍山惹出那麼大的動靜,最該出現的,應該是書院,但事實並非如此,書院你們的那些師兄,卻沒有一個走出來幫忙,上一次他們只怕來一個也不至於讓我連老本都被逼了出來!”
餘寒深吸一口氣:“先生恐怕是這個世界上資格最老的前輩,他所見到過和知道的事情,我們遠遠不知道還有多少!”
“你的意思是,師父那個老傢伙,有事情瞞著我們?而且故意不來救我們?”丁進和許飛對於先生,著實沒有太多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