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一幕,不少目光全部都落在了狂玄的身上,一名長老,能夠說出這樣的事情來,著實是自己打臉。
看這餘寒輕鬆的模樣,手裡的兩株七彩道源草絕對不是唯一。
所以狂玄之前的說法,已經不攻自破。
凌天渡也是微微皺眉,看著前面那個來自孽城,卻偏偏遊刃有餘、淡然自若的年輕人。
在這種環境的壓迫之下,還能做到如此地步的,莫非是個老妖怪不成?
他很懷疑餘寒是某個老妖怪的再生轉世,普通的年輕人,即便整個皇朝最為耀眼的那幾個,如果處在他這樣的環境之下,也絕對做不到這樣。
同時,他心裡也不禁有些唏噓。
自古餘族出豪傑,當年餘族鼎盛時期,不知多少少年豪傑齊齊湧現,一直都佔據著歷代年輕俊彥試煉的榜首位置。
而現在,餘族被打壓到了如今這樣地步,他們的後人依然光芒閃爍。
這個族群,果真如同傳說中的一樣,是一個永遠都無法使其滅亡的族群。
想到了適才對郡守的請示,卻遲遲沒有得到訊息,狂玄的出現,給了他拖延的時間。
然而餘寒的輕鬆化解,卻又再次讓他陷入兩難。
不過越是這樣,他越覺得餘寒這個年輕人的不凡。
狂玄滿臉的漲紅,眼見著餘寒如此,當即咬牙道:“你即便能夠透過排名也無妨,殺我元正派的弟子,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活著在世上逍遙!”
餘寒嗤之以鼻:“是嗎?我聽說上一次人魔大戰,你們元正派險些滅門,後來也沒見你們去刺殺魔族的那些強者!”
“你——”狂玄怒火中燒。
論到嘴皮子功夫,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與餘寒抗衡的,一針一針的全都紮在了痛處。
如果不是太過忌憚南嶼郡,狂玄絕對不會如此。
凌天渡懷中的傳訊玉簡傳來一陣溫熱,早已經等不及的他立刻檢視其中的訊息。
“孽城罪民,不得通上,然此子太過耀眼,不免影響過大,需謹慎處理,將其淘汰,能殺則殺,不殺則廢,扼殺萌芽!”
這是來自郡守的命令,而且他相信,這不僅僅是郡守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一念至此,凌天渡終於深吸了一口氣,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以餘寒的身份,如此耀眼的成績,皇朝絕對不允許他繼續成長下去,這便是悲哀,一個人根本無法扭轉的悲哀。
所以他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暗中朝向其他門派下達了指令。
同時,眉頭微微一揚:“餘寒,關於試煉中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請示了郡守,雖然試煉並不限制彼此之間的相互殘殺,但這一次,你罪孽深重!”
餘寒眉頭一挑,看向了凌天渡。
被他目光觸及,凌天渡竟然有一種心神搖曳的感覺,那是發自內心的愧疚。
他別過頭去,不再與他對視,繼續說道:“七大門派,是我南嶼郡的中堅力量,這一次你接連狙殺了他們兩位順位第一弟子!”
“而且還包括諸多其他的弟子,這對於南嶼郡來說,是承擔不起的損失!”
凌天渡努力調整了一下心態:“如果這一次,你能夠在其他門派的圍剿之中活下來,我答應你,會拼盡全力護你周全!”
這一句話,他代表了自己,說完之後,不等餘寒回答,便已經轉身退到了一旁。
狂玄哈哈大笑,另一側,古劍平也一步踏了出來。
不同於狂玄,他眼神陰鶩,壓制許久的殺機終於都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餘寒靜靜的站在那裡,輕輕拍了拍肩膀上的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