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餘寒第二次進入得月樓。
掌櫃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那裡,懶洋洋的不像個生意人。
之前那個夥計,一眼看到了餘寒,便笑著迎了過來。
“客官,您又來了!”
上一次那件事情,給夥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加上最近整個咸陽城口口相傳的那件事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那一天,餘寒與王家之間的衝突。
夥計很清楚,這位少年,只怕便是迄今為止,整個秦州風頭最勁的那位少年堂主了。
“你不希望我來嗎?”
餘寒終於開口。
而此刻,聽到他的聲音,一直沒有開口的掌櫃,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也投遞了過來。
“您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夥計感覺到了自己口誤,急忙笑著打圓場:“您看您今天準備吃點什麼?”
餘寒目光朝向周圍掃了一眼。
這一次,他沒有去二樓,就那麼隨便找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隨便來點下酒的菜便是了!”
夥計應了一聲,急忙下去準備了。
餘寒坐在座位上,似乎只是過來吃酒的。
自始至終,也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而他也就這樣從早上開始,一直坐到了中午。
得月樓的客人已經換了好幾批,他卻一動也沒有動過。
夥計也感覺到他今天有些非同尋常,但卻不敢多問,便湊到了掌櫃的旁邊。
“掌櫃,這位爺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啊!”
掌櫃眼皮不抬,哼聲道:“你懂什麼?絮絮叨叨的,還不趕緊去做事?”
夥計吐了吐舌頭,急忙轉身走了下去。
掌櫃目光閃爍,看向了餘寒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人群已經漸漸散去。
整個得月樓,只剩下了餘寒一個人。
“爺,您已經坐了這麼久,眼看著我們酒樓就要打烊了,您看是不是……”夥計在掌櫃的暗示之下,終於還是靠近了過去!
餘寒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隨即淡淡道:“你們是怕我吃不起嗎?”
“看您說的!”夥計陪笑道:“您財大氣粗,這點錢又怎麼給不起呢?”
餘寒放下了酒杯,然後帶著幾分笑意看著他:“這一次,你說的卻真不對,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帶錢來!”
“……”夥計一臉的愕然。
饒是他心靈口快,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今天就是準備來這裡吃霸王餐的!”
他再次端起了酒壺,仰頭將剩下的酒全部倒入到了口中。
“爺,您別開玩笑成嗎?小的膽子小……”夥計一臉苦澀的說道。
乒!
餘寒甩手將那隻酒壺摔落在地,化為了滿地的殘渣:“誰跟你說笑了?”
夥計求助似的看向了已經站起身來的掌櫃,如果換成是旁人,他早就上去動手了。
然而那一天,見識過餘寒的手段之後,此時他哪裡還敢繼續動手?
“這位客官!”掌櫃終於從一側走了出來,站在了餘寒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