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
稚嫩的童音迴盪在小小的書院裡,高大的先生緊閉雙目,搖頭晃腦,手中握著一把破舊的戒尺,來回來去的踱著散碎的步伐。
“今天早課就到這裡了,都去吃飯吧!”先生睜開有些惺忪的雙目,將戒尺隨手丟到了一旁。
有些童子忍不住問道:“先生,吃過飯後,還要讀書嗎?”
先生搖頭,高深莫測的嘆了口氣:“不一定,隨你們心意,如果不願意,就去玩吧!”
孩子們歡呼一聲,蜂擁著散去了。
然而卻有一位特殊的學生沒有走。
他緩緩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修為強如他這樣的境界,坐了這麼久,同樣有些吃不消。
因為這裡的桌椅太矮小了。
“都不會考慮,會有我這樣一個奇葩會來嗎?”
餘寒搖頭苦笑,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先生身上,剛要說些什麼。
卻只見先生揮了揮衣袖,在一旁坐倒了下來。
“過來磨墨!”
他鋪開一張宣紙,高大的身軀坐在那有些單薄的木椅上,顯得很不協調。
餘寒撇了撇嘴,還是自顧走了過去。
挑起墨塊,便要放入硯臺。
“等一下!”
先生突兀的大吼一聲,直接嚇了他了一跳。
他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此刻被驚嚇,手裡剛剛挑起的墨塊直接掉入先生桌案的茶杯裡。
“對不起,先生!”
餘寒急忙伸手將那墨塊撈了出來,卻弄得滿手都是濃濃的墨汁。
先生搖頭晃腦,盯著同樣烏黑的茶水:“已經混了墨,即使撈出去又有什麼用?”
然後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起身朝向門外走去!
看著先生那高大的背影漸漸離去,餘寒似乎若有所思,彷彿從先生的話語中聽出一些特別的意思,但卻又抓不到那一絲靈感。
正值想念之間,先生的痛呼聲傳來,他急忙朝向前方看去。
卻只見先生捂著腦袋飛也似的朝向前方逃去,一面懊惱的說道:“光注意了腳下,卻忘了頭頂,顧此失彼,真他孃的活該!”
餘寒哭笑不得,先生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但卻是書生沒錯!
可書生,也會罵人嗎?
…………
那些古書,他從小就已經滾瓜爛熟,此刻又從頭到尾的跟那群孩子一起學習,自然是感覺枯燥乏味。
然而先生的態度十分堅決,一定要讓他從零開始,聲稱每一個老師教授的方法都有所不同,既然拜入自己門下,就要從頭學起。
對此餘寒也沒有任何辦法,好在李乾坤此刻還算是有些講義氣,在此之前便告訴他,每日先生結課之後,可到後山尋他,一起修行。
這也是餘寒之所以能強忍著跟一群孩子聽先生講課的主要原因。
書院的後山,同樣很美,那裡有一條小溪流過,溪水清澈,覆蓋著鵝卵石遍佈的河床,隨著陽光逐漸灑落下來,有一種特殊韻味的美麗蘊含其中。
餘寒來到這裡的時候,李乾坤早已經來到了這裡,或者可以說,他一直都在這裡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