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憶聖，你還想逃嗎？”
身後，當她的聲音終於響起時，他知道，自己再也躲不掉了。
“是你自己主動轉向我，還是要我去你那兒？”她繼續說著。
“不，別過來”他痛苦地低著頭，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更是緊緊地握在一起，身體不停地在顫動著，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給你五秒，如果你不轉向我的話，那我就只能去你那兒了。”
“別逼我”他的聲音，就連他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
“我逼你什麼了？你倒是好好地跟我說說看。”
“求你了，你走好不好？”他的聲音中，滿是哀求。身為一個男人，曾經又是那般養尊處優的存在，現在卻變得如此可憐，變得如此低聲下氣。
“不好。”結果呢，她明明就知道此時的他有多麼卑微地在乞求著她，但是卻絲毫沒有一丁點的同情，語氣反而變得越來越生硬了。“轉過來，看著我。”她繼續重複著同樣的話。
就這樣過去了很久，久到他知道身後的她不會對他妥協。於是，他就那樣緩緩地轉過身去，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結了。
“對不起。”轉過身之後，這便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沒有看著她說，因為他的臉，依舊還是低著。
“呵。”然而換來的卻是她的一聲冷笑，就像是嘲諷一般。“這麼久沒見了，結果你想對我說的，就只是這句對不起啊。”
“你可以現在就結束我的生命。”說著這句話時，他竟然沒有半分地猶豫，就連那一直髮顫地聲音都不再顫抖了。
“為什麼一定要我親手去做那種事情？如果你真的那麼想死的話，自己動手不就好了。你醫術不是很厲害嗎，隨便你想怎麼去死對於你來說都很容易吧？”她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但是那雙美麗靈動地眼眸中，卻只映出他的身影。
“如果不是你親自動手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說，到底是我在逼你，還是你在逼我呢？”
“我”因為她的這句話，他終於將頭抬起，看向了她。
她，還是她，真的一點兒都沒變。
還是那般地美麗，那般地一眼就能夠看穿他的心。
“終於捨得看向我了？”她那精緻地嘴角漾起了一抹淺淺地笑意，看上去並不是很溫暖。
“木希”他終於叫出了她的名字，那般痛苦的。而他那張蒼白地臉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早已爬滿了淚。
“我不是很想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那般帶著悽怨的聲音叫出來。”斯憶聖，你哭什麼？你憑什麼哭？
“對”結果想要說出的那三個字，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三個字我不想再聽到了。”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言歸正傳，如果這一次我和你沒有遇見的話，你還打算逃多久？那麼現在，我和你卻見到了，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逃走？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一輩子，直到你想要親手殺了我為止。”
“聽你的口氣，好像並不是在開玩笑呢。”
“等將這裡的病人完全治好後，如果到那時你還是不想殺我，我就會離開。”
“去哪兒？要做什麼？”
“贖罪。”
“贖罪？贖誰的罪？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從始至終你欠的人難道不就只有我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