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我闖進去時,想要轉身拿槍。我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當場就暈倒了。我就背起華英妹子跑了出來。”
韓忠武立即說道。
“踢中了太陽穴?那可是致命穴位。忠武哥,你確定他只是暈倒,沒有死?”陳國泰連忙追問。
“我很確定。因為我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鼻息還在。當時我很想趁機把他給弄死算球,但是想到家裡人......國泰兄弟,我是不是特沒種?”韓忠武有點慚愧地說道。
陳國泰頓時有點無語。
大哥,你這是有種沒種的問題嗎?
是惹出了大事情的節奏啊。
不過陳國泰接著又轉念一想,這大事情與大事情之間多少還是有一點區別的。
如果韓忠武真的把張啟東給弄死了,這件事說不定就要驚動更上層。
但張啟東只是傷而不死,固然也算是大事情,卻也基本只會侷限在紅星公社範圍,再大也不會超出靈江縣。
畢竟張啟東做的這件事情本身也不光彩,在公社層面上就會被遮掩住。
但是遮掩歸遮掩,張啟東其後會對韓忠武所在的韓家,甚至是對雷華英也展開慘烈報復也是真的。
“忠武哥,你想過張啟東其後的報復沒有?”
陳國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想過。我覺得張啟東未必就會大張旗鼓地報復。畢竟他也會擔心他做的惡事被宣揚出去。這以後只要華英妹子堅決退出那勞什子宣傳隊,一直窩在陳家村種地......而我反正都是經常被‘學習’,已經習慣了。”
韓忠武猜測著說道。
“我說你......”
陳國泰見韓忠武一副幼稚樣子,不由得為之氣結。
韓忠武居然還以為現在仍然是所有人都遵紀守法都講道理的平穩時期?
是,張啟東為了自身顏面,確實不大可能繼續在明面上迫害雷華英。畢竟雷華英不但是根正苗紅的工人階級,本身還是下鄉知青。
張啟東即使以後仍然對雷華英賊心不死,也會更加隱蔽更加小心翼翼。
但他對韓忠武這個‘富農’可不會講那麼多的規則。
他大可以在韓忠武的‘學習’過程中無限加料,讓韓忠武死得不明不白。
作為熟知歷史的過來人,陳國泰絕對不懷疑張啟東真的具有那麼強的惡性和動手害人的膽量。
“忠武哥,你聽我說......”
陳國泰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件事情的後患給韓忠武講了個清楚明白。
“不會吧?國泰兄弟,那狗賊真的敢這樣做?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天理存在了嗎?”
韓忠武默默聽完,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相信地說道。
陳國泰默然。
天理?那確實有。
不過至少還要等上十年,它才會隨時都出現。
現時期可得看運氣。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家裡人該怎麼辦?華英妹子又該怎麼辦?”
韓忠武深信了陳國泰所作出的嚴峻分析,一下子就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