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場必將到來的紅色浪潮,陳國泰無法評價,同樣也無法阻止。
但以他的雄厚資本,他覺得自己要在浪潮中的某個小地方保下某幾個人還是沒有半點問題。
“嘿嘿,楊老師,你雖然是知識分子,卻也不能與咱們工人階級如此見外嘛。要不然別人會說你清高,說你脫離群眾。對了,這個小青年是誰?”
薛成龍對楊海藍嬉皮笑臉地說了幾句話,然後看向俊逸不凡的陳國泰,眼裡嫉恨之色一閃,很是傲慢地問道。
“他只是我的學生,而且他家世代貧農根正苗紅。你可不要亂來......”楊海藍神色一慌。
現時期的‘資本家’雖然有錢,卻不但沒有任何社會地位,反而還會處處受到歧視和壓制。
楊海藍在蠻橫無理的‘工人階級’薛成龍面前只能勉強保住自己。她生怕薛成龍把對她的不滿遷怒到陳國泰身上去。
“哦,貧農啊......”薛成龍眼裡不屑之色一閃。
......
“雷哥,薛成龍進了楊家那座院子。這院門平時一直都是鎖著的,現在肯定有楊家人在裡面。你說會是誰?”
距離楊家院子幾十米之外的一個街道拐角處,十八九歲的丁小航指著前方大開著的院門對雷華勇說道。
“楊經理還在廠裡沒有下班。裡面不是楊夫人就是楊小姐。”雷華勇沉吟了一下說道。
雷華勇中高個子,二十三歲左右。
他同薛成龍一樣,也是鋼鐵廠的一個工段長。
“根據我們對薛成龍一年多以來的跟蹤觀察,他對楊經理的女兒楊海藍明顯有不軌之心。如果現在是楊夫人和楊小姐在一起倒還好,但如果只有楊小姐一人,以薛成龍那無法無天的性子,怕是......”
知道雷華勇過往經歷的丁小航有點擔心地看了雷華勇一眼。
聽到自己的死黨兄弟如此說,雷華勇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情不自禁地捏緊了拳頭,眼裡全是對薛成龍的憤恨之色。
他與薛成龍之間的仇恨幾乎達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
一年多以前,他唯一的妹妹雷華彤高中畢業待業在家,被色中餓鬼薛成龍看上。
薛成龍幾番要求與雷華彤談戀愛未果,就想方設法地讓雷華彤的一個女同學約了雷華彤出去,在一處角落裡想要對雷華彤‘霸王硬上弓’。
雷華彤雖然被雷華勇及時帶人救下,卻也因為當時衣衫破碎而名聲受損,從那以後再不出門,每天都在家裡以淚洗面,讓雷家本就病弱的老母親柯麗珍情形更是不堪。
心裡怒火狂燒的雷華勇就開始讓自己的小弟時常跟蹤薛成龍,準備逮住他的犯罪現行,讓薛成龍的叔父薛凱豐再也無法包庇他。
只可惜一年多下來並沒有成功。
“雖然薛成龍未必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但楊家對我家有恩,我不能讓楊家人承受絲毫風險。特別是楊小姐。小航,馬上跟我進去看看。”
雷華勇心裡立即做出決定,帶著丁小航向楊家院子快步走去。
海岱省解放以前,雷華勇的父親是鋼鐵廠的一名工人,在一次盜匪搶劫中因為保護工廠財物而重傷死亡。
楊家不但把雷華勇父親的後事辦得風風光光,還把雷華勇一家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並且當時才五六歲的楊海藍還經常帶著好東西去雷華勇家看望。
雷華勇是個明白人。他沒有因為父親的死而對楊家有所怨恨,反而對楊家深懷感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