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他不需要再去翻找建築引數資料,他還記得歐陽軒墨當時的描述。
“沒記錯的話,歐陽軒墨說的是,只要別有20個成年男人同時在房間裡蹦就可以了。”
“那這個狀態並不高。”穆清源說道。
副主任擦了把汗:“我們一共也就十幾個人,總不會進去蹦蹦跳跳的。”
這話引得後面的評委都笑了起來,氣氛也鬆弛下來,想像一下,十幾個這個年齡的評委進去以後瞬間蹦迪,就為了測試承載。
“還是要確認一下資料的。”穆清源衝副主任道,“我們這裡有麼?”
“我手頭沒有這麼細的資料。”副主任望向周遊,對於穆清源的頑固表示無奈。
“我記得辦公室有存。”白靜摸了摸兜確認自己帶鑰匙後,先行告退,“你先和老師們上去,我去拿。”
她話罷便一路小跑向宿舍樓。
“你愛人很懂事啊。”穆清源笑道。
“她是總經理。”周遊扶著電梯門詢問:“要不我們先上去一半?”
“六個人吧。”穆清源想了想說道,“每六個人一批,確保我們對這裡的磨損最小,不要因為我們的出現影響這棟建築的耐久。”
眾人連連稱是,這才明白了穆清源真正的考慮。
即便是在極限承載之內,每一次突然性的受力也必然會對建築結構造成磨損,降低耐久,三口之家對其影響當然是微乎其微,但一下進去十幾個人就不好說了,搞不好相當於這棟建築正常運營兩年的磨損程度。
而且磨損不是線性的,是加速的,一次大的磨損導致耐久降低後,今後每次小的磨損也許會造成成倍的影響。
對於常規的樓房來說這當然不算什麼,但攬星就像是一個水晶藝術品,即便明知道它很堅固,也不忍太用力的把玩,穆清源是替周遊著想,才如此謹慎。
現場共有17人,所以分成6、6、5三批。於是,周遊與穆清源、副主任和三位評委組成小團,先去一間參觀,其餘人則在安樺和安可期的帶領下,乘坐另兩趟電梯去另兩個房間。
電梯門一關,穆清源才比劃著說道:“我是最恨大貨車違規超載的,它開過去了沒事,但橋樑已經受了暗傷,會加速受損,這個程度很難計算,更不知道有多少大貨車超重透過了。全國那麼多橋樑,總會有幾個特別倒黴,特別容易被超載貨車照顧的,其受損程度週期根本難以估量,最終釀成悲劇,結果最後呢?根本沒人知道那些司機是誰,還要結構工程師和建築方背鍋。”
周遊作為偏設計的建築學專業,他對此其實也知之甚少,這才明白了那些橋樑為什麼有這麼嚴格的限重,此前他以為是怕路面損壞,現在才知道真正可怕的是結構受損。
“怪不得您這麼為我考慮,感同身受啊。”周遊嘆道。
“沒辦法,我們做結構的滿腦子都是安全穩固,經常覺得為了追求視覺藝術在結構上做妥協是一種愚昧,我也只能儘量客觀一點……但是,這個事,我還是要批評你,要減分,實實在在的減分。”穆清源頗為嚴肅地說道,“既然明知攬星比其它建築更在意承載極限,為什麼不在入口或者其它地方進行說明呢?萬一有那麼一群人真的進房間開聯歡會怎麼辦?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但依然存在,應該標出來,每間房間最多隻能有幾個人同時進入,每根樹枝最多有幾個人同時在,年輕人難免跑跑跳跳,這些也都要考慮進去。”
周遊也才想到這個點,連連點頭:“我馬上就去標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