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這才定定神,環視眾人一眼。
自知肚子裡墨水有限,這種場合她向來敬而遠之,可眼下主持詩會的陶氏昏了,身為衛國公府的大姑奶奶,就不得不主持局面了。
這個陶氏,關鍵時刻一暈了事,真夠不要臉的!
韓氏腹誹完,清清喉嚨道:“各位夫人實在對不住了,大家喝杯熱茶壓壓驚吧。”
章夫人便淡淡道:“壓驚就不必了,只是這詩會魁,如今該怎麼說?”
能見到程瑤出醜倒黴,韓氏險些忍不住叫好,當即就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去和隔帳另一端講清楚,魁另選他人。”
見韓氏沒有為了衛國公府的名聲包庇程瑤,眾女心中這才暢快了些。
拿前人詩句來贏這魁之位,實在太噁心人了。
隔帳另一端其實早就隱隱聽到女客這邊混亂起來,眾人吃酒之餘豎起耳朵聽,待女先生一過來,便都停下了筷子。
女先生衝南安王一福:“王爺,您這邊評出來的魁取消了。”
“怎麼回事?”南安王淡淡問道。
女先生面紅耳赤,顯然對即將說出來的話深以為恥:“那兩詩乃前人所作,並非衛國公世子夫人所作,魁自然要另選他人。”
這話一出,許多人震驚得連杯中酒都灑了大半,濺到衣襟上渾然不覺。
韓止愣神之後,猛然站了起來:“這不可能!”
他大步走到女先生面前,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先生,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女先生一臉鄙夷:“那兩詩被人叫破乃前人所作,已經有小娘子連書都拿出來了,想來是沒有世子所說的誤會。”
衛國公府門第雖高,作為一個授業先生,哪怕身份再低微,亦無法容忍這種事。
“什麼書?在哪裡?”韓止腦中嗡嗡作響,不明白這陡然間的天翻地覆是怎麼回事。
瑤表妹抄襲前人詩作?這怎麼可能?
“內子於詩詞一道素來頗有天賦,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女先生撇嘴一笑:“那書是數年前著成,世子夫人那時不過十來歲女童,縱是生而知之,也不可能作出這般水平的詩來。”
這時有聲音響起來:“那書是叫《拾珍遺錄》吧,我一年前外出遊歷,偶然從一路人那裡匆匆翻閱過此書,今日見到那兩詩,還以為自己記岔了呢。”
立刻又有一個聲音附和道:“不錯,我也曾讀到過今日兩詩中的一,剛剛一直在納悶是怎麼回事,原來如此——”
韓止面色慘白,強自鎮定衝南安王一禮:“王爺,請容我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南安王神色淡淡:“世子請去吧。”
陶躍然起身:“世子,我陪你一起去吧。”
韓止心亂如麻,胡亂點了點頭。
待二人一離去,議論聲頓時響了起來。
本來把詩會當成湊熱鬧的小霸王容昕眼睛亮,問南安王:“王叔,鬧出這麼大的事來,怎麼不見您奇怪?”
南安王唇畔笑意淺淺,目光淡然通透:“王叔曾讀過世子夫人流傳出去的詩作,本來詫異其年紀輕輕如何會寫出不同風格、感悟的佳作來,現在麼,正好不奇怪了。”
容昕聽得一頭霧水,起身道:“我也瞧瞧熱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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