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她那一夜夜的苦讀,一次次的自慚形穢,豈不是可笑?
程微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阿慧,那些詩,你也會,是不是?”
“不全記得。不過春花秋月,凡是世人喜歡入詩的,都能說出幾首。要不要我都念給你聽?”
阿慧滿是惡意。
憑什麼同是老鄉,她就落得如此下場,那個程瑤卻混得風生水起?
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了,愛咋樣咋樣吧。
“好!”程微鋪開宣紙,提筆,“你念,我記。”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
“姑娘,該用飯了。”
程微頭也不回:“出去!”
歡顏退了出去,滿心焦灼找畫眉商量:“姑娘好好的,怎麼就悶在書房裡不停寫字呢?瞧著好嚇人。”
畫眉同樣臉色難看:“可不是,姑娘這樣都快兩個時辰了,不成,這樣下去怎麼受得了。今日好像是沐休的日子,我去瞧瞧二公子在不在。”
畫眉跑了一趟又一趟,最後乾脆去大門口守著,直到日頭西斜,才見程澈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八斤,抬腳走進來。
“二公子,您可算回來了,快去勸勸我們姑娘吧。”
一聽畫眉這話,程澈心口好似被一個小錘敲了一下,一陣心慌:“三姑娘怎麼了?”
“姑娘從一大早就在書房裡不知寫什麼,連午飯都沒顧上吃,到現在還在寫,就好像……好像中邪了似的!”
程澈臉色登時變了。
“中邪”兩字或許是畫眉為了強調事情嚴重性隨口說的,可是聽在程二公子耳裡卻不同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碗黑狗血把被鬼上身的妹妹救回來的!
一陣風疾馳而過,吹得畫眉裙襬都飄了起來,等她回過神,早已不見了程澈身影。
畫眉呆呆託了託要掉下來的下巴。
二公子,說好的雲淡風輕、不動如山呢?
“微微——”
書房的門猛然被推開,秋風灌了進來,把滿桌宣紙吹得一陣晃動。
程微轉身,一臉迷茫:“二哥?”
程澈大步流星走進來,劈手奪過程微手中筆擱到一旁,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隱隱鬆了一口氣,抬手替她擦去臉上墨跡,看著妹妹青白的臉色,斥道:“聽丫鬟說你從早到現在關在書房裡寫字,到底還顧不顧自己身子了?程微,你再這般,是要二哥把你綁在身邊,才放心嗎?”
程微寫了數個時辰的詩詞,腦子都是混的,聽程澈這麼一說,一時轉不過彎來,傻傻伸出雙手:“綁吧。”
語畢,雙眼一閉,累昏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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