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才不相信這個口是心非的兒子。
若是對程三姑娘無意,為何****來昭純宮?
要知道她這個兒子等閒不踏進後宮一步,難得來昭純宮一次,連口茶水都不喝就要走的,今日卻要與她共用晚膳。
不是為了程三姑娘,又是哪個?
淑妃對程微是滿意的。
那姑娘不僅樣貌好,氣度佳,難得的是懂符術,臻兒若是娶了她,好處可不少。
淑妃小心翼翼掃了平王一眼。
平王嘴角一抽,直言道:“母妃不必多想,兒子對程三姑娘無意。”
“哦,無意就無意,母妃就是隨口問問。”淑妃已經好久沒和兒子一起用飯了,唯恐平王抬腳走了,忙順著他的意思道。
平王把眉頭擰成川字。
他對生母有怨不假,可每當看到》無>錯》母妃這般模樣,心中更是窩火。
平王垂眸,盯著白潤無暇的茶盞,不懂自己為何還要留在這裡,可他就是沒有走的心思,直到宮婢通傳,說程三姑娘來了,才鬆了眉頭。
來的這麼晚,簡直是豈有此理!
程微進來,一見平王在座,暗暗嘆了口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好歹當著淑妃娘娘的面兒,平王總該收斂些吧。
自我安慰一番,程微向二人見禮。
果不其然,平王沒有難為程微,任由她一把被淑妃拉過去。
“三姑娘不必多禮,本宮是要好好謝你的。”
秉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飯桌上,三人默默用飯,程微大大鬆了口氣。
飯後。夕陽已經墜了下去,只剩燒得通紅的雲彩佔據了西邊半個天空。
宮婢給程微奉上了上好的香茗。
隔著嫋嫋熱氣,淑妃面容看起來更加溫婉,聲音也像在茶水中浸潤過,柔柔的:“三姑娘今年多大了?”
“臣女十四了。”
“十四啊,真是好年紀。及笄禮是什麼時候?”
這七日,每一次過來。用過符水後淑妃都會拉著程微閒話家常,問起這個似乎並無不妥,可有平王這麼一座陰晴不定的冰山坐在一旁。程微就覺得不自在。
這位王爺果然奇怪,有興趣聽兩個女人扯閒話。
“臣女是花朝節的生日。”
“那就不到半年的工夫了,到時候可要跟本宮說一聲,本宮雖不能去。禮定會到的。”
“娘娘實在太客氣。臣女的及笄禮,不足掛齒。”
可別送禮,萬一是平王給送過去,豈不是給她添堵。
“三姑娘這話可不對,及笄禮是一個女子一輩子的大事,及笄禮後就是大姑娘,能夠嫁人了。對了,三姑娘可曾說定了婆家?”
話題越來越詭異了。
程微直覺不大對勁。乾脆道:“臣女一心放在研究符術上,並無嫁人的心思。”
淑妃大吃一驚。脫口道:“你父母能答應?”
程微笑道:“母親是知道的。”
她可沒有扯謊,這話她已經對母親說過好幾次了,母親當然知道。
至於信不信,答案顯而易見,淑妃總不會找母親對質吧。
其實隨著對符術的掌握越深,程微越發有信心說服韓氏。
她已經想好了,等到拖不過去的那一天,她就說要是逼她嫁人,她就出家。
相較起來,女兒成為出名的符醫,總比當小尼姑要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