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易天音，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雖然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但是最近三五十年發生的每一件事，她記得清清楚楚。
終於，眼瞳中多出失望之色。
“你笑什麼？”
寒池聖母道：“笑你謊話編造得太不經推敲，這二十五年來，天音一直都待在本宮身邊，待在這寒池，從未踏出過半步！”
“而且，寒池從不允許任何男子踏足！你解釋解釋，在這種情況下，是如何與天音認識的？”
“……”那一刻，凌風腦海之中，突然湧起一陣風暴。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無論怎麼叫喊，都發不出聲音。
那是絕望的深淵。
二十五年前，兩人才六七歲，那個時候便已經認識，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可彈指一揮間，易天音再也記不得自己。
而且，這些人甚至笑話他，說什麼易天音二十五年待在寒池，從未見過任何男子。從寒池各女弟子的表情看來，聖母並沒有撒謊。
那麼，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他不敢去看易天音的眼睛，因為之前的那一刻，已經看到了失望。他更加不敢開口詢問，因為心裡很清楚，易天音斷然是記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不然，她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哼，說不出話來了？”寒池聖母冷笑一聲，美目中盡是鄙夷，“就憑你也敢來寒池追求聖女，嘖嘖，無恥程度，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滾吧，回去以後，好好照照鏡子！”聖母大手一揮，言語冰冷。
寒池其他弟子，也是露出厭惡的神色。
果然，這個傢伙跟黑風大妖一樣，都不是好人，前來白骨山，有著自己的目的。
凌風依舊是沒忍住，待得易天音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開口道：“天音，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正如師尊所言，二十五年來從未見過任何外人，所以，請回吧！”
那‘外人’二字，好似一把鋒銳無比的利劍，深深的刺入凌風心臟之中。
使得他那張原本俊逸的臉，頃刻間如同死灰。
易天音不記得自己了！
而且，言語間沒有絲毫的猶豫。
顯然，這個時間點，是個錯誤。然而，究竟錯在哪裡？
“不，這不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麼？”凌風搖了搖頭，不敢相信眼下的事實，爾後視線冰冷的盯著寒池聖母，“你對她做了什麼？”
那雙眼睛，頃刻間赤紅。
寒池聖母沒有解釋，似乎懶得解釋。只是看向凌風的時間，充斥著譏諷。
顯然，對方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麼。
咻！
下一刻，一道神念暴掠而來，“我什麼都做了，這樣的結局，對你對我，對她，都是最好的！”
“你的命運，不掌控在自己手上，能如何呢？”
那道聲音之中，充斥著無盡的嘲弄。
“找死！”凌風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便是化作一道恐怖的身影，暴掠而出，要滅殺寒池聖母。
“嘶！”一群寒池弟子，嚇得往後退去，驚恐無比。
聖母也沒想到凌風會如此殘暴的出手，眼瞳深處明顯多出一縷恐懼。只是不等他接近，易天音便是斷喝一聲，“凌風，我重申一遍，這二十五年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唯獨不認識你！你不要再演戲了，滾！”
最後一個字，帶著無盡的絕情。
還有深深的失望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