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茶几上的手機影片很清晰。裡面正播放著高煦打電話的畫面,那臺老式收音機、當然也出現在了影片畫面的正中間。
收音機裡的女主持人說:“是的,這位先生沒有記錯,今天是公元五零八年五月十七日,上午八點十分。”
裡面確認了兩次時間,包括高煦的聲音和支援人的話。
整個影片中、後面還有高煦對小鄧講述《尋夢》的內容。此物已足夠證明,他們開始創作劇本的時間、是在今年五月十七日上午。
接下來高煦就要拿著這個劇本,先找妙錦的父親,或許還要找各種各樣的有錢人。藉此說服投資者、相信專案的質量,願意對專案注入資金。
能見到劇本的人不少,現在高煦也不太確定、將會是一些甚麼人。而且甚麼時候能做出動畫成品,也無法估計,取決何時資金到位,也許會拖延一些時間。
不過有了這個影片,不管到甚麼時候,《尋夢》都只能由高煦來做,沒人能夠奪走。
這個世界的創作者們是怎麼做的,高煦暫時不是很清楚操|作過程,不過他有自己的辦法。也許高煦想多了,但經歷過各種爭鬥和壓力的他,在自己瞭解不深的環境裡,留一手、防患於未然總歸不是壞事。
高煦關掉了影片,走到了客廳陽臺上的玻璃窗前。他將手裡的劇本放在旁邊,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
從小鎮建築群上的光影上看,太陽剛剛升起,可惜這個角度看不到朝陽。視線很開闊,周圍的晨景盡收眼底,郊區有高低不同的建築、綠化區、河流湖泊以及公路。
此刻,高煦卻不能確定、自己是甚麼樣的心情,究竟是躊躇滿志,還是暗藏著疑慮和擔心。或許兼而有之吧?
他思索了一陣,終於拿起劇本走回了客廳。檢查了一下,他便將劇本塞進了包裡,然後去沐浴更衣。
認真颳了鬍鬚,洗漱完畢,他又到臥室裡的衣帽間裡穿上了整套的正式著裝。挑選腕錶時,他才發現了放手錶的櫃子最裡面有個東西。
竟然是個搖表器。高煦看了一眼擺成一排、沒什麼保護的許多腕錶,又看了手裡的這個搖表器,馬上把裡面的表取了出來。
這是一塊進口的腕錶,因為上面有字母文字,他不認識。高煦看了一會兒,拿手機拍照搜圖,頓時一臉恍然,原來這就是寶璣手錶的符號。他沒細看,掃了一眼創始者是個瑞士人。瑞士人做的手錶,就算在這個世界好像也同樣不錯。
不管怎麼樣,看到它存放的方式,高煦認為肯定有點貴,立刻選中了它。
就在這時妙錦發來了訊息:出發了嗎?
高煦看了一眼手錶的時間,回道:馬上出發,九點左右到太倉。
妙錦:我到高速路口接你。
高煦態度認真地收拾妥當,便提著一隻皮革包下樓,驅車出發。
及至九點左右,他剛開車下高速公路,果然發現了妙錦的汽車。於是妙錦提著東西上了他的車,讓司機把她的車開走了。
妙錦坐上副駕,便將手裡的袋子放到了後排。
高煦問道:“你買的什麼東西?”
“四川原產地的‘錦箋’牌純手工宣紙,家父喜歡書法。”妙錦道,“不過他如果與你談起書房,怕是在班門弄斧。”
她說得非常客氣,好像有點擔心今天的見面。
高煦卻輕鬆地笑道:“我寫字從來沒這麼講究過,都不知道用過什麼紙。”
妙錦又道:“手錶不錯呢。”
“好像是寶璣牌的,不太清楚是弗朗機表(法)還是瑞士表。”高煦伸了一下手臂,把表亮出來,“今天才剛發現它。”
妙錦道:“瑞士國的江詩丹頓牌也挺好。”
高煦恍然道:“知道這個牌子,這世界上,還是有一些相似的東西。”他頓了頓道,“其實我不太懂這玩意,只要有一塊貴的,有時候能撐個場面就行。”
妙錦看著他,柔聲道:“家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高煦可能會有點委屈哦。”
“慢慢就習慣了,正常情況而已。”高煦淡然道。他看了一眼妙錦,“若非妙錦從中斡旋,你父親那樣的人,可能連個面也見不到的。我現在忙著做動畫的事,要不是有你,必定更加困難了。”
妙錦輕聲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太難受,想你高興一點。”
高興道:“沒什麼不高興的地方,做好這個事之後,將來也能好過些。不管在大明國還是在外國,普通平民都是在拿時間換金錢。”
妙錦點頭應了一聲:“高煦說得對,我也希望你早日成功。”她接著悄悄說道,“現在這種情況,我想在你那邊過夜挺麻煩的、總要找點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