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茉向來覺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已經和若存約定好,也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每日中午的食堂聚會,大方磊落的說了,“時依、和心,那義診結束了,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任和心面色如常,倒是王煥新和趙時依兩個人怪叫不停,一臉曖昧的八卦,讓陳茉懶得搭理他倆,她看向駱唯,問道:“顧梓洵怎麼了?這幾天總感覺他怪怪的,是出了什麼事嗎?”
在若存沒來的時候,顧梓洵可以說是整個醫院的寵兒,不論去哪裡,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成為人群的焦點。若存來了之後,剛開始是衝擊了一下他的地位。但是很快,因為若存個人的性格問題,更多的人還是好顧梓洵這種型別的一口——以上,都是來自趙時依同學的獨家分析。
“若存就是禁慾系的系花,哪裡比得上顧梓洵明眸皓齒、顧盼生輝的討人喜歡。”趙時依捧著自己最新定製的張智堯手機殼,滿眼都是濃濃的愛意。
但是陳茉卻覺得趙時依說的誇張了,若存只是話少人安靜,跟顧梓洵那個猴兒相比,顯得就更沉默寡言了。
有比較才有差距嘛。
趙時依一臉高深莫測地說,只有她這種心有所屬的局外人才能看得清楚。
難不成,顧梓洵真的是因為若存的到來,所以才會有這種反常的行為?
陳茉若有所思,但是很快她就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甩了出去。
顧梓洵才不是這種人,他心態強大的如同大海,海乃百川,不會困囿於這種事。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陳茉才更擔心顧梓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好在駱唯淺淺一笑說道:“梓洵報名了省裡的牙體雕刻比賽,最近在準備這件事情。”
那難怪最近看不到他人,確實夠讓他忙活的。
陳茉點點頭,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全心全意的期待義診那天。
八月時節的槐花正好,純白的小花像是小星星一般灑在翠綠的樹冠上,風動枝搖,花朵也隨之舞動,混合著下過雨的空氣,溼漉漉的,花香也帶了一絲清涼,令人神清氣爽。
陳茉沒想到,自己能在義診這裡見到顧梓洵。
“你怎麼在這裡?”陳茉又驚又喜,稀罕不已,“我已經要比賽過後才能看到你這個大忙人。”
原本一堆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兩人就經常拌嘴開玩笑,已經很是熟絡,陳茉也就沒想那麼多,直接就跑到了顧梓洵的面前。
出乎陳茉意料的是,顧梓洵的反應很平淡,並沒有像平時那般帶著隨意的淺笑,跟她嘻嘻哈哈的開玩笑,而是有些硬邦邦的口氣,說道:“人不夠,宋科長臨時把我喊過來的。”
態度甚至有些冷淡。
陳茉不禁猜想,是不是因為被臨時拉來當壯丁,所以心情不好?
“為人民服務,光榮!”陳茉有心逗他開心,衝他比了一個大拇哥,“我爸知道我要來義診,還說這是光宗耀祖的事兒,跟我媽商量要帶我出去大吃一頓,世茂國際館子隨我挑。”
可是顧梓洵並不領情,依舊冷淡的說道:“你今天不是要和新來的那醫生約會吃飯嗎,哪有時間再跟你爸媽一起吃?”
話外的意思是陳茉說謊。
“什麼約會!別聽王煥新他瞎起鬨。”不知為何,陳茉此時此刻莫名有些心虛,不由把頭微微低了一些,“就是朋友,像我們之間一樣,普通的吃個飯。讓你這麼一說,怎麼就變得這麼曖昧了?”
陳茉卻不知她這這種心虛,落在顧梓洵眼裡,有了幾分害羞的意味。
“是麼?”雖然是反問,但是沒有什麼感情在,如一汪寒潭,平靜無波。
陳茉心生奇怪,她抬首去看顧梓洵,他已經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在層層疊疊的綠意之下,莫名有了幾分蕭瑟之意。
“這人突然間什麼毛病?”陳茉一頭霧水,很是疑惑不解,想著找個機會,去跟顧梓洵聊兩句,看看是不是他遇到什麼事了。
但是接下來的時光,卻沒有給陳茉這個機會。
幼兒園早早就得到了訊息,把各個年齡段的小孩子,以班級為單位,兩個老師一組,一個班一個班的帶到遊樂園的空地上,來做口腔檢查,還有塗氟,最後的時候有一個刷牙的教學。
定期塗氟是六齡齒還有發育出來的小朋友需要做的,塗氟就是在牙齒表面塗上一層薄薄的氟化物,用來保護牙齒表層釉質。這層氟化物等於給牙齒加了一層保護層,能夠抑制口腔中致齲菌的生長以及細菌產酸腐蝕牙齒,保護牙齒的形態結構,使牙齒易於清潔,有效預防齲壞的發生。
如果是六齡齒已經長出來,那就要做窩溝封閉,這個主要是針對已經上了大班,年齡到了六週歲的小朋友。
人的牙齒有兩副,乳牙和恆牙,六齡齒就是最早出現的恆牙,換牙的時候不會脫落,而是悄無聲息的就頂替了乳牙的位置,所以很多家長都不知道。加上小孩子刷牙不到位,又喜嗜酸甜,等到發現的時候,恆牙已經有了齲壞,那後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