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輕音樂環繞回響,沒有嘈雜的
若存把杯子捧在手心裡,對陳茉道:“把你帶過來,我卻不說話讓你自己待著,很失禮了。”
“啊?”抬起頭的陳茉目光茫然,她把手機放在臺面上,對著若存舉起來自己的杯子,“你說請我喝點東西,我已經喝到了,你已經做到了你說的事,又怎麼算失禮。”
若存低聲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今天晚上的事。”
陳茉有些懶懶的歪在椅子上,“那是你和清歌的事,我和清歌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她沒有提過認識你,你也沒說過。你們既然不想讓人知道你們曾經認識,那我尊重你們的選擇……雖然我很想知道。”
最後一句補充的時候,陳茉眼中閃爍著俏皮的光。
她好奇是真的,但尊重也是真的,這並不衝突。
若存面上笑意多了幾分輕鬆,“你真的很真實,難怪她會喜歡你。她以前就不愛交朋友,這幾年更是把認識的人都切斷了聯絡,我一直找不到她。但是在醫院裡,我能看出來,你們感情很好,這讓我很驚訝。”
“我也很喜歡清歌,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陳茉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本來我想,如果你不提清歌,我就當不知道了,反正清歌也一直沒有告訴我。但是你說了,我就想說一句,拜託你,不要讓清歌難過,如果是因為你的話。”
若存剛剛有的笑意隱去,他的聲音有點苦澀,“我也不想她難過,她……她對我很重要,我們之前……”
陳茉截斷了若存下面的話,“若存醫生,我不想知道你們之前發生的事,我作為一個偶然的旁觀者,也沒有資格對你們的曾經發表什麼言論。但是從今天來看,現在的你,對清歌來說,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若存望著一臉認真的陳茉,再次笑了出來,嘆息道:“難怪她對你推心置腹,還怕我會傷害到你。”
“她肯定以為你接近我別有目的,她想不到我在認識她之前就認識你了。若存醫生,你對我而言,亦師亦友,是我很想成為的那種人,估計她想歪了,以為我喜歡你,所以會擔心我空歡喜一場吧。”
陳茉心頭一暖,也感慨著笑道:“清歌就是那麼好,我還記得我剛來醫院被醫鬧,是她報的警,我很難過,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安慰,她就坐在我身旁,很平靜地說她可以介紹心理醫生給我認識。我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好笑,她可真是個寶貝。”
若存想到那個場景,不由自主地笑意更勝。
這種說話的風格確實是晏清歌的思考方式,他記得以前有次她從小的鄰居抱著她哭哭啼啼了一下午說失戀了,她來跟自己抱怨,失戀難過去找心理醫生,或者收拾渣男,抱著她哭有什麼用,耽誤了她那麼久的時間,還把她的新睡裙蹭上了眼淚鼻涕,她只能把衣服丟掉了。
他還記得那是一個秋天,她在鋪著厚厚一層的梧桐葉子上跳來跳去,髮絲隨著她飛揚,他問後來怎麼樣了,她說道:“我把棒球棒扔給了歆葉,讓她把渣男的腿打折,她居然說捨不得,下不了手,我只能說你被騙劈腿活該了,她覺得委屈,我居然不安慰她。”
她重重地踏在樹葉上,雙手叉腰,十分氣憤,“如果不是看從小一起長大,我才不會聽她絮叨那麼多,我幾句乾巴巴的安慰能有什麼用,森林裡都是樹,兩條腿的人多的是,再找不就行了。”
最後她指著他,高昂著頭,義正言辭地威脅他,“你要是惹我不開心,我絕對會乾脆利落的甩掉你,再找一個比你帥比你更好的人,聽到沒有?”
她向來說話算話,她現在真的找到了一個比他更好的人,陪伴在她的左右。
陳茉見若存微微失神,想來他和晏清歌之前感情應該不錯,現在這種局面也挺讓人難過,有緣無分誰也沒辦法,她做不到安慰他天涯何處無芳草,晏清歌在她眼中獨一無二,舉世難尋,只能在心中哀嘆一聲。
天人啊,在晏清歌面前折戩沉沙的不止你一個,只能怪你錯過了。
陳茉想得理由很簡單,應該是若存要出國,晏清歌提出了分手,現在若存回國想重新追求前女友,但是被拒絕了。
可她又陷入一個疑問,既然是清歌不願意,那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呢?
由此可見,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應該很深。這段感情在清歌心裡還是很重要,所以再逢舊人,難免悲痛。
還是邏輯不通,她瞭解的晏清歌可不是這種傷春悲秋的人,會懷念前段感情的人是趙時依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