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寇姝正在一字一頓地跟元銘吩咐此次的的事。
單膝跪地的元銘聲音乾脆利落:“娘娘放心,元銘一定不負娘娘所託,幫助娘娘尋回那天機匣。”
幽幽地看著元銘,許久,寇姝才緩緩開口道:“元銘,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是因為先前在大理寺前中毒一事耿耿於懷,良心不安,覺得一定要回報我什麼,就應當好好聽從我的吩咐,而不是自作主張,擅自行動。”
元銘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元韻昨天整整跟自己說了一天,之後元銘又細細地想了好久,此事確是自己想的太過簡單了。原本元銘乃在在外聽從寇雲武的吩咐辦事,行事早就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如今跟在寇姝身邊,作風確實有些太過突出了。
“此番前去探尋天機匣,事關重大,若是實在沒辦法取來,也不可暴露自己,打草驚蛇。”寇姝淡淡開口,繼續道:“炎一會和你一起去,你們倆有個照應。”
聽到居然不是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元銘有些不忿,還想開口,卻已經被寇姝揮了揮手攔住了話頭,道:“好了,此事就這樣辦吧。你先下去吧。”
元銘後背一緊,點頭接受了寇姝的安排。
“元韻——”寇姝的聲音裡有一絲疲憊。
“奴婢在。”為了等哥哥回來,元韻也是熬了一夜,此刻的眼睛也是沉的快要撐不住了。
“元銘的性子,如今你也看見了,有空的時候你多說說他,”寇姝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漣漪雖然衝動,但是畢竟不會武,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說幾句不該說的,橫豎有我擋在前面,出不了什麼大事,但是元銘,”寇姝一頓:“原本我以為爹爹應當把你們的性子都束的牢牢的,也不知道是跟了我還是如何,如今元銘竟是越來越我行我素,倘若再這樣想去,我擔心會出大亂子。”
元韻聽到寇姝的話,原本的睏意消散了大半,望著寇姝的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娘娘您放心,我有空會多勸勸哥哥的。”
“嗯。”寇姝點頭,面露倦容,用手捂住了嘴極輕地打了呵欠,道:“這會子你也困了,回屋子休息吧,待到晚上,晚上和本宮出發,一起回皇宮。”
元韻一怔,天州離皇宮並不遠,來的時候乃是因為人員多雜,且淑妃娘娘在路上突發身體不適。若是快馬急行,約莫也就半日的路程,若說路途並不是很遠。只是好端端的,娘娘怎麼忽然想回皇宮了呢?
按下心中的困惑,元韻衝著寇姝點點頭道:“是,元韻遵命。”
寇姝並沒有開玩笑,到了晚上,寇姝已經換上了一身夜行的緊身衣負手站在屋子裡在等著元韻。只見寇姝一頭潑墨一般的飄逸長髮被緊緊束起,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反倒顯出乾淨利落之感來。
叮囑完漣漪和鴛鴦,寇姝帶著元韻兩人一路風馳電掣,深夜就回到了宮中。
看著元韻皺著的一張小臉,明顯是心中有很大困惑,寇姝不由得失笑道:“想不明白我為何要回來宮中?”
元韻給了寇姝一個肯定的眼神,點點頭沒有說話。
寇姝繼續道:“那日淑妃曾經跟我說,她在宮中發現了蘭陵國人的行蹤。”
元韻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所以娘娘是想來查證宮中的蘭陵國人?”頓了頓,元韻不解道:“可是若是如此,為何不讓鴛鴦想辦法用情報網查證?”
寇姝搖了搖頭,露出此事不可的表情,道:“我們從未發現宮中有蘭陵國人的行蹤,說明這些人潛伏的極深,淑妃之所以能發現此事,乃是因為淑妃的爹爹和蘭陵國人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此事若是鴛鴦來查,恐怕也查不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