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寇姝的身後,鴛鴦有些不解地開口:“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
寇姝微微一笑,抬手攏了一攏被風吹亂的鬢髮:“你是覺得奇怪,蘭若萱既然要下藥,為什麼不索性下狠手直接徹底毒啞淑妃,而是隻用藥啞了淑妃幾日時間是嗎?”
鴛鴦點點頭:“如今皇后娘娘您出面保下了淑妃娘娘,若是淑妃娘娘再度可以開口,到時候豈不是不能洗刷冤屈了?”
“啊?”漣漪睜大了眼睛,驚呼道:“什麼?那個厭勝小人不是淑妃做的嗎?可是明明是從淑妃宮裡搜出來的啊?”
寇姝微微嘆了口氣,漣漪跟著自己那麼久,卻還是如此大大咧咧,到今天還是分不清局勢,是敵是友都弄不明白,今日之事蘭若萱出現的本就十分蹊蹺,再加上蘭若萱句句針對淑妃,雖然寇姝還沒弄明白這中間的關係,但是毫無疑問的一件事乃是,這件事絕對和蘭若萱脫不了干係。
“漣漪,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鴛鴦皺眉:“那淑妃一句話說不出,明顯是被下了藥啊。”
寇姝點頭,隨即轉身對鴛鴦道:“鴛鴦,你問我為何蘭若萱不把淑妃徹底毒啞,你回想一下,可還記得本宮說淑妃開不了口的時候,蘭若萱是如何辯解的嗎?”
鴛鴦的眼神微微一閃,嘟著嘴偏著腦袋細想:“蘭貴妃娘娘說,淑妃是因為心虛才不開口說話。”
“是啊,”寇姝眼中滿是瞭然的笑意:“你想想,所謂心虛,總是要事情還沒蓋棺定論之前不知道如何開口,才會覺得心虛,若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淑妃還死扛著不開口,到時候所有人都懷疑,豈不是事情敗露了?”
鴛鴦的嘴嘟地更高,似乎還是沒明白。
元韻在一旁看不下去,開口道:“娘娘的意思的,淑妃若是一時不開口,可以被說成是做賊心虛,躲避追問,搪塞過去,沒有人會懷疑淑妃不說話一事,可是時間久了,若是淑妃無論如何都不說話,太后和皇上就會心生疑慮了,到時候太醫前去一查,豈不是什麼都敗露了。”
“可是——”鴛鴦還是不明白:“看今天淑妃那樣,不是明明白白地在臉上寫著有話說不出嗎?”
寇姝淡淡一笑,聳聳肩道:“你難道沒有看見,若非本宮開口,那淑妃就直接被蓋棺定罪了嗎?等到淑妃被押入大牢,獄卒只會通報淑妃招還是不招,至於淑妃如何掙扎著想要開口,又怎麼會傳到太后或者皇上的耳朵裡?”
鴛鴦恍然大悟:“原來是想屈打成招。”
寇姝點點頭,鴛鴦這話雖然說的不盡然,但是倒也差不太多。
伸出手掩面微微打了個呵欠,寇姝緩緩開口道:“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咱們先回宮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身子的底子本就很虛,故而寇姝十分淺眠,再加上昨晚睡得晚,一大早被外面的嘈雜聲音吵醒,不由得有些氣惱,出聲喚道:“鴛鴦,漣漪,是什麼人在外面吵鬧?”
漣漪聞言,毫不猶豫推門進來,脆生生道:“娘娘——還不是那個多事的淑妃,一大早就來咱們宮裡了,說了您還在休息,她還不信,非要到您寢宮門前來等。攔都攔不住。”
鴛鴦跟在漣漪後面,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娘娘,奴婢看那淑妃雙目通紅,似乎是一夜沒睡好的樣子,許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這會兒子淑妃正在外面等著呢。”
說著,外面又是響起了一陣吵鬧喧囂之聲。
寇姝皺眉,自己知道淑妃乃是冤枉的,不過這大清早的擾人清夢,真是討厭。微微抬眼,寇姝示意漣漪替自己換好衣服,隨意地挽了一個流雲髮髻,道:“走吧,去會會淑妃便是。”
推門而出,只見淑妃穿戴整齊,只是眼下一片青黑,和鴛鴦說的一樣,雙目更是通紅一片,看起來很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