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雖不知道老大夫猶豫這半會在想什麼,但也看出老大夫的糾結和決心了,這個價格怕是老大夫能出得起的最高價了。
便點了點頭:“行,就按這個價吧。”
老大夫也鬆了口氣。
他以為李瑤和張大春是兄妹倆,但也看出來了,這兩兄妹裡頭,妹妹的話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
他還真有些擔心李瑤不同意賣呢,見張大春也沒有要反駁的樣子,於是便樂顛顛地給李瑤拿錢去了。
從櫃子裡拿出來三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餘下的五十兩是大大小小的銀元寶和銀裸子湊的,可有不少個。
“這三張是銀票,每張面值一百兩銀,只要在大周錢莊都能兌換成銀子。”老大夫怕李瑤識不得銀票,便拿著銀票解釋給她聽。
“唔,知道了,謝謝爺爺。”
那三張銀票上寫著‘一百兩’的數額,李瑤還是識得的,便把銀票接了過來給塞到懷中,其實是順手給塞到空間裡去了。
然後李瑤又把竹筐裡剛剛蓋人參的布頭給取了出來,讓張大春把櫃檯上的那些銀元寶銀裸子幫忙給打包起來。
沒辦法,她個頭太矮了,要看清櫃檯面都得踮著腳。
張大春從來沒有拿過這麼多銀子,抓銀子的時候多摸了好幾下,正抖著手準備打包呢,突然有個男人從內堂的簾子後頭走了出來。
那男人出來時還在整理著衣衫,一邊低著頭看衣角一邊問道:“孫大夫,我的藥包好了嗎?”
李瑤眼尖地察覺到,那男人出聲後,一旁的張大春愣了一下,隨即包銀子的手也快了起來。
這是張大春認識的人?
孫大夫聽男人問話,這才想起自個還有個病人在這兒呢,剛剛李瑤兩人來之前,他便是在給這年輕人配藥來著。
“哦,小夥子,你等一下,藥我已經配好了,這就給你包起來。”
說著,孫大夫先是把人參小心的包起來收好,才開始給年輕人包藥。
邊包著藥,內心還邊感嘆著。
哎!這小夥子年紀輕輕,就得了花柳之病,雖然不是啥能死人的大病,但以後也有得遭罪了。
這病可不容易治啊,就算治好了,一個不注意就又得復發。
哎,所以說這做人還是要潔身自好的好啊。
……
那男人在孫大夫剛剛包人參的時候就抬起了頭,不僅看到了那人參,就連張大春和他手裡的那兜銀子都看到了。
“張大春?”
男人驚訝地喊了一聲,然後又瞥了眼張大春手裡的布兜,問道:“你在這做什麼呢?”
“季良才,這藥鋪也不是你家開的,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
張大春的語氣不太好,他皺著眉三兩下把布兜給繫結實了,遞到了李瑤的懷中。
季良才以前在村子裡時,就不討村民們喜歡,不僅總幹偷雞摸狗的事,還總調戲村子裡的小姑娘。
有次把一個小姑娘惹惱了,那小姑娘家人把事鬧大了,差點沒把季良才一家趕出村子,後來還是看在季先生的面子上才罷了。
從那次之後,季良才得了教訓,不敢再村子裡瞎禍禍了,沒多久他又到了鎮子上做事,平日裡不怎麼回去了。
再後來,現在人變得有錢了,偶爾回去村子,反倒挺受一些勢力眼的村民們歡迎了。
不過張大春自從知道季良才在鎮子上幹那種買賣後,對季良才的印象就更加差了,這會兒見到了季良才,自然沒啥好臉色了。
李瑤聽到張大春喊出季良才的名字,心中暗道巧合,不由地細細打量了季良才幾眼。
嗯,看來季家的基因真的不錯,這人長得還真人模狗樣的。
就是眼泡有些浮腫發青,腳步虛浮,有些像……腎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