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樣呢,只要有個臺階下就行了。
“我行動是有些過於野蠻和無禮了,是對戰母您的不敬,這一點我承認,甘願受罰.”
唐納德的聲音低沉而誠懇,做出一副悔過的姿態,彷彿真的在反思自己的錯誤,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狡猾。
下一刻,唐納德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掃向還在冰玉梧桐上的芙蘿拉,語氣驟然變得嚴厲和憤怒:“但是,我的擔心確實成真了!”
他猛地抬手指向冰玉梧桐,聲音中充滿了憤慨:
“冰玉梧桐自誕生起,就生長在我族核心靈地,受本部落族人世代照顧供奉,是我族的守護神樹,可就在剛剛,守護神樹竟然幫著外人來對付我!”
“我可是臻冰部落的大長老,都況且如此,換做其他人呢?”唐納德的聲音在迴盪著,引得眾人紛紛側目,他的表情變得愈發嚴肅起來,
“戰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守護神樹如此重要,怎麼可以讓外人輕易接觸?如今守護神樹不知中了這小玩意什麼邪招,不再庇護本族,事態已然到了勢不容緩的地步。”
“相比對我無禮行為的懲罰,現在更重要的應當是拿下這兩個外族人。”
“不然再這樣下去,就算冰玉梧桐進階成功了,也沒有意義了。”
“不再守護臻冰部落的守護神樹,等階再高,又有何用呢?”他的語氣變得更加急切。
這一番話完,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微變。
甚至於,那一開始同樣是面帶憤怒之色的守舊黨長老,都陷入了思考當中。
因為唐納德所言,確實有道理。
冰玉梧桐自古以來便是臻冰部落的守護神樹,剛剛唐納德做的事那確實不對,但這也不應該是守護神樹幫著外人對付大長老的理由啊.
因為唐納德做的不對,就幫著外人,那還叫什麼守護神樹?
不論怎樣,守護神樹都應該偏向他們臻冰部落才對。
這就像母不嫌子醜,一個母親就算嘴上再嫌棄自己的孩子,但到了關鍵時刻,肯定還是偏向自己孩子的,如若不然,那就是出大問題了。
他們就算再相信芙蘿拉,再喜歡芙蘿拉,也改變不了高德與芙蘿拉都是外人的事實。
唐納德看見眾人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的話語已經引起了眾人的認同。
就連高德也不得不佩服唐納德的反應之快,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三言兩語就反轉了局勢。
“戰母,大長老的行為雖然無禮了些,但他畢竟也是心繫部落數十萬族人的利益,才衝動行事的,我們現在不應該追究大長老的過錯,而是應當要重視大長老所言。”
這時,一位革新派的長老站了出來,先是對著戰母行了一禮,然後發表自己的意見。
在場其它革新派的長老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揹負冰弓的蘇奈法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唐納德,“芙蘿拉給守護神樹診斷出問題所在,幫助它進階,雖然她並非本族之人,但對於冰玉梧桐而言,芙蘿拉就是自己人。”
“芙蘿拉遇到危險,冰玉梧桐出於本能,出手守護她,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而非大長老所言的中了什麼邪招。”
“另外,樹況且知道知恩圖報,大長老生而為人,怎麼還不如一棵樹?”蘇奈法此時已經目露冷光。
三言兩語間,她又將局勢給扳了回來。
“若是守護神樹成功進階,我肯定是對他們十分感激的,我只是不放心這些外族人。”被蘇奈法這麼一頂,唐納德連忙打起了哈哈。
“我不關心你是為了什麼,你既然揹著我對我請來的客人動手,就是對我的不敬,就理當受到懲罰。”蘇奈法並沒有就此放過唐納德。
“是我有錯在先,我願意自罰在冰獄崖禁閉半年。”唐納德到了這時候,也不再為自己開脫,而是當即低頭認錯。
“不夠。”當著所有人的面,蘇奈法冷冷地道。
“戰母,大長老是有錯在先,但他都願意自罰禁閉半年了,為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外人給大長老如此重的懲罰.有些太嚴苛了吧!”有革新派的長老站出來為唐納德說話。
“戰母,大長老是有錯,但罪不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