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艾拉海姆,在寒風中散發著堅硬的氣質。
丹東雪山給這座城市帶來了刺骨的涼意,卻也賦予了它一種冷峻而孤寂的韻味。
這在其它地方是很少見的。
大街小巷中人跡罕見,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在空曠中迴響,更添幾分寂寥。
在這個缺乏夜間娛樂的時代,尋常到了晚上時間,城市裡的一切就進入了漫長的休止符,大部分人就會上床呼呼大睡。
但在黑夜佔比遠勝白日的艾拉海姆卻不是如此,它擁有自己獨特的節奏。
畢竟在這樣的地方,若是天一黑就睡覺,那一天至少得睡十三四個小時往上。
因為氣候與地理的原因,艾拉海姆的酒館文化極其濃厚。
天一黑,街上極多的酒館就會開始熱鬧起來。
高德在結冰的滑溜且狹窄的街道上走著,一邊走一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座雪山腳下的小城市。
其實叫小鎮會更為貼切一些。
因為艾拉海姆真的不大,甚至於都沒有細分城區,整個城區都集中在一條街上。
這條街道上,如今只有一些地方還亮著燈光。
透過燈光,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人影。
還不時有一陣陣喧譁聲從這些亮著燈光的地方傳出。
伴隨著偶爾飄出的音樂聲,給這座在寒風中不斷嗚咽的城市帶來一些熱鬧與歡快。
那些都是酒館。
高德認真打量著街道兩旁樓房懸掛的招牌,一邊前行。
在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幾乎是要離開這條街道的時候,高德終於看見了符合自己心意的目標。
那是一座老舊的酒館。
但在酒館的招牌下方,還掛有一塊黑漆漆的木板。
木板上寫著幾個狼藉且潦草的字跡:“住宿”。
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朦朧且模糊,若不是高德自適應出了極高的黑暗視物能力,還真無法看出這兩個字。
顯然這是一家附帶住宿業務的酒館。
從主街道向右一拐,經過幾級破爛的石制臺階,高德來到酒館的正門前。
那是兩塊厚重的石板,不同尋常的用料與重量,可以保證在寒風中不會嘎吱嘎吱作響。
石板門上佈滿了油膩的汙垢。
而在大門旁邊,則是擺著兩個同樣由石塊掏空做出的碩大盆。
盆之中,種的並不是什麼草樹木——在這種地方,一般的裝飾種類草是存活不下來的。
盆之中只是徑直插了兩根銅棍,左邊的銅棍上繫著一隻乾枯的死老鼠。
右邊盆的銅棍上則是纏繞著一隻已經死去的毒蛇。
“毒蛇與鼠”。
這便是這間酒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