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穹蒼見其不語,微一停頓,再是傾情出聲,情感之豐富溢於言表:
“可若是選我!”
他上前,又想抱住徐小受的手,急忙給後者躲過去了。
“若選我!”
“藥、祟,我幫你解決。”
“曹、神,成不了危害。”
“你所需要面對的,只有一祖,哪怕祂徹底歸零,只有這一祖……魔!”
徐小受紋絲不動。
好話誰不會說,以道穹蒼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自己若真火力全開,他實則已扛不住碎鈞盾一砸。
卻在這時,道穹蒼手裡翻出了一個淨煉妖瓶,懇聲道:
“意之大道極境尚且無能為力,畢竟意只是意,無法救人。”
“祟陰只要讀出你之所想,拿捏住此一節,便足以同你玉碎。”
“而守夜,憑我記憶之道,卻可以幫你護住。”
這話卻才令得徐小受目光一動。
而道穹蒼顯然敏銳捕捉到了這一點,不可置信捧住其掌上真心,唇角蠕顫,很是受傷:
“萬般允諾,竟是不許,敢情你我之間、你我之間,真就隔著一個……守、守夜?”
道穹蒼兩行清淚低垂,捧著心兒砸跪在地,端的是我見猶憐。
徐小受看著他嘴皮子狂抽狂飆戲,人都給整麻了,卻沒接他話茬,正色問道:
“既有諸般後手,你又為何選我?”
他實在想不明白,道穹蒼有法子拿捏藥、祟,制衡曹、神,那他若真封祖,實則需要硬抗的,也就魔祖罷了。
如何一直想與自己結盟,從神之遺蹟的“偽朋友”,到之後北域宴生、姜吶衣那波“偽結盟”,再到如今的“付真心”?
刷一下,道穹蒼起身,將心臟安進了胸口中,再將皮肉蓋上,低嘆道:
“我的徐,還記得方才我跟你說的,想主動跟你坦言些什麼嗎?”
“嗯哼。”徐小受點頭。
“方才之言,皆發之肺腑,便都是我想說的。”
“不信。”
“……”
道穹蒼一怔,有些煩躁撓了撓頭。
最後低頭沉沉再嘆,才抬動目光望來,帶著幾分遲疑,似已窺不見天機玄妙:
“諸般我已看透,獨獨看不清你。”
“八尊諳都無法獨戰四祖,畢竟定然力有不逮,我卻真不知曉,你究竟能與不能。”
他上前一步,卻不再是要來握手,而是誠摯邀請:
“你我之道,互不侵擾。”
“你不懼萬一,我卻懼萬一。”
“若受爺有能力攜人上天境,與其便宜祟陰,不若便宜道某……怎麼說,我這老朋友肯為你剖心,祂祟陰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