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限制,亦是優點。
若舍長就短,純靠自己就想去跟魔藥祟博弈,古老祖神億萬年佈局,將給新人血淋淋的教學,何為“薑還是老的辣”!
“曹師傅,用不上了,死神之鐮已被調包。”那聲音一嘆。
魁雷漢眼神有異。
姜老而辣的第一點,展現出來了。
明明從始至終,死神之鐮都沒脫離自己的視線,如何調包,何時調包,居然完全瞧不出來。
“嘭!”
一掌捏下。
手中黑色鐮刀炸成粉碎,濺開也只是濃郁的花香,僅此而已。
魁雷漢撩開身後大氅,回身望向北方天空,不見空餘恨,時境裂縫還在苦苦支撐。
只是三祖助力捨去後,金色疤痕已變得不穩,時而顫顫,氣息萎靡,有一種不多時就要崩潰的跡象。
伏桑城空無一人,魁雷漢輕聲低語:
“我走新路,大抵和祖神化身、祖神命格、二合一、一歸零,徹底摸不上邊了。”
“明辨我,倒還尚有幾分可能……”
“然而‘我’之道卻非念之道全部,只是沾了些皮毛,也不會去主修,畢竟費時費力。”
“我,另有法子辨我。”
一頓,目光落回伏桑城。
焦黑破敗的城池,塵煙滾滾,朦朧了昏黃的天。
從地底深處,從虛空之中,又有生命氣機不斷匯聚,翻湧而來,藥祖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又過來了。
“是‘假面’嗎?”耳畔聲音響起。
“嗯。”
魁雷漢並無過多解釋,心念一沉,頓時腳下有電蛇遊走,如同自我脫離了形骸。
一念即我。
一念無我。
頃刻之間,罰神刑劫虛化為無,攀上了從地底湧出的生命氣機,也攀上虛空中的生命道則。
似乎,要藉此追溯出,藥祖的後手,還藏在何方。
只是附體型附到了這些虛無之體上後,標記所見,大千世界,無處不是生命,無處不是藥祖。
千千萬輪轉,閃錯頻繁,根本無從讓人錨定,藥祖到底在暗中何處出手。
這不免令得魁雷漢眉頭再次緊鎖,只是無更好的法子了。
祂一邊維繫著徒勞無功的搜捕行動,一邊看著滿城死寂再次復甦,並無阻止。
當然,嘴也沒有停下,還在低聲自述:
“我不走歸零的路子,則不至於如八尊諳那般羽化天境,得以駐留此地。”
“論詭術、論佈局,我皆不如三祖,但若論正面戰力,魔、祟歸一,狀態全盛,或可一擋罰神刑劫。”
“只是,無祖神命格憑定,我能感覺得到,力量在悄然流失。”
“雖不至於如八尊諳般只三兩劍,出手次數畢竟有限,如有可能,最好交到那仨本體之上。”
“怕就怕,那蛇鼠蟲仨躲習慣了,該不會跑出來,與我正面較量,魚死網破。”
“這就是‘我’的大概了。”
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