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耳光?
大庭廣眾之下,雲山來使華之遙,扇了寒宮帝境接班人月宮離一記耳光?
“他簡直狗膽包天!”
迎客廳即刻騷亂。
眾侍女心覺大駭,有人嚇掉了手上端著的玉盤糕點,有人連琵琶都握不住咣噹墜地。
明明只是一記樸實無華的耳光。
它連半分聖力波動都無,呼在猝不及防的月宮離臉頰上,成功扇退了離公子。
其力、其波,分明也沒那麼大勁,就是打得全場所有人倒撤了十數步。
唯一一個沒撤的人,是月宮奎。
他呆呆立在原地,望著正捂著臉不可思議的離公子,望著扇完耳光後依舊平靜的華之遙。
月宮奎石化了。
這個時候,他腦海裡再回響起方才之遙兄那“視死如歸”的表情,以及“賜我一死”的請求。
他終於明白。
有些東西,自己聽不得,因為接不住。
而有些人,就算自己想保,拼上命了約莫也保不了。
“原來是這種死法……”
月宮奎腦殼嗡嗡,換位思考一下,假如離公子要求自己以使前往雲山帝境,將華長燈騙下主位當眾人面扇他一記耳光……
他無法往下再想了。
他已然不寒而慄,不知得是有多大勇氣,華之遙才能扇得出這一巴掌。
退?
月宮奎聖念掃著周遭之人。
他很想同護衛、侍女一般,遠離迎客廳這一危險漩渦,只拔劍蓄勢,佯裝護駕,卻瑟瑟不前。
他退不了。
人是他迎來寒宮帝境的。
他與華之遙間的交情,也容不得他退——是的,方才是有交情,這一巴掌過後,交情清零。
“來人!”
月宮奎悽聲嘶吼著。
他如一隻發狂發怒的巨獸,手往虛空一斬,吼道:“將這老匹夫給我拿下!拿下!老夫要親自斬了他,我要將他押到雲山帝境,斬首示眾!”
君辱臣死。
在自家地盤,離公子被他族使者扇耳光,這確實已非是什麼“任務”可以解釋得通的了。
華之遙必須死!
他若不死,且雲山華長燈若無任何表示,寒宮帝境將傾舉族之力,血戮雲山,以洗今日之恥!
“啪嗒嗒……”
殿外,一眾太虛護衛聞聲,拔出寒光凜冽的寶劍,硬著頭皮衝進迎客廳中。
這一下足足衝進來了十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