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怔住了。
一下子,他感覺失去了目標。
那人竟在用這些汙穢之物,掩蓋他的真實性格?
“你看,這下你迷糊了吧?”
道穹蒼笑:“是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但胸衣偷,男性底褲都偷……不用懷疑了,正常人想都想不到要去這麼做。”
奚暗自白眼一翻,所以嚇人才是道殿主的本質吧?
道穹蒼再搖起了手上的紫色胸衣,不疾不徐道:
“我們來做一個人體畫像。”
“這是一個有些惡趣味的傢伙,他有偷竊的毛病,很惜命,也很大膽……畢竟敢從本殿手下偷人,該是個常年在刀尖舔血之人。”
道穹蒼用天機術在虛空勾勒出一張模糊的人臉,以相由心生之說,徐徐描繪。
人臉是陰沉的。
單眼皮,高顴骨,薄嘴唇,眼睛很狹小,跟毒蛇一般,看著就讓人不太舒服。
道穹蒼頓了一下,將他的牙齒打亂,參差不齊了些,一下感覺氣質上更貼合了。
“你覺得,他和‘穩重’這個詞掛鉤麼?”他忽然問。
“絕無可能。”奚立馬回道,看著那栩栩如生的畫像,已是心生萬分欽佩。
“不穩重,但絕對是個很會等待機會之人,因為他等了一個下午,就為了一次出手。”
道穹蒼做完總結,那人下半身也跟著出來了,是一身黑衣,佝身小偷狀。
同時,他如有了生命,多了些小動作——時而像是過街老鼠般左顧右盼,來回張望。
奚震撼了。
這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給畫出來了!
“不夠。”
道穹蒼沉吟了下。
指尖一動,那天機人像手上也多了小動作,時不時搓兩下,若在舒緩等待的焦慮。
“他應該不是死士,沒經過特殊訓練……”
“他等了足足一個下午,但他不是一個穩重的人,他有偷竊的小毛病……”
耳畔傳來這般低喃聲。
奚的瞳孔,跟著一點點,在放大!
因為他看見,那天機人像等著等著,忽然指尖一搓,捏出了一片雪花。
一錯。
那雪花成了紫色胸衣。
也許是等待太久,更加無聊了。
當這人回頭用眼神逼退了突如其來的野獸時,下意識指尖之物再錯,就成了一片葉子。
“樹葉!”
這一刻,奚只覺腦海裡,有什麼東西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