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虞璇璣也不知道‘恩人’這個詞合適不合適。
但她真的很感激那兩位。
若不是那兩位開恩,這一年來她又怎麼能日日陪伴在郎君身邊?
只是一想到當初臨行前,那兩位正主的告誡與暗示,虞璇璣又有些心虛。
畢竟自己沒能看住郎君,如今這後宅的人丁卻是越發‘興旺’了。
這般心虛和苦惱下,她甚至連韓紹都拋到了腦後。
只想著等見面時,該如何跟那兩位可怕存在解釋。
而聽聞虞璇璣這話的一眾女侍,神色越發驚訝。
“夫人的恩人在草原?”
虞璇璣眨了眨睿智的眼神,有些不解道。
“我從來沒去草原。”
言下之意,她的恩人怎麼會在草原?
而隨著她這話出口,這下輪到女侍不解了。
“那夫人何以在這北城等候?”
虞璇璣聞言,怔愣了好半晌,最後才一臉醒悟道。
“也是。”
“鎮遼城在南邊才對。”
說完,素白雲袖輕揮便裹挾一眾女侍落在了南城城頭。
……
公孫辛夷和姜婉這一趟北行冠軍,並未大張旗鼓。
所以基本沒有通知任何人。
除了姜虎因為身份特殊的關係,這才得到了訊息。
望著突然出現在身邊的虞璇璣,姜虎明顯有些意外。
剛想上前見禮,卻見虞璇璣搶先一步,屈膝行禮道了一聲‘叔父’。
感受著虞璇璣身上那股浩瀚如淵的強大氣息,姜虎有些汗顏,連道不敢。
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待了一陣,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虞璇璣忽然抬首望向遠處漸起的煙塵,說道。
“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姜虎竟從這簡單兩個字中聽出了幾分緊張的顫音。
搞不懂她在怕什麼的姜虎,無奈搖頭。
不過他也顧不得思慮這些了,遠處兩道並駕齊驅卻又涇渭分明的煙塵轉眼便漸漸清晰。
等到下得城牆,不消多時兩輛馬車便已然遙遙在望。
考慮到公孫辛夷公孫大娘子的身份,雖然一切從簡,姜虎還是在城門處做了一些準備。
又百十息過後,隨著兩輛馬車在一行鐵騎的護持下,穩穩地停在城門直道上。
姜虎匆忙上前,剛要開口,卻聽其中一輛銘刻著遼東公孫族徽的馬車內傳來一聲歉意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