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屈膝,向甲士致歉。
只是這樣一來,反倒是讓甲士手足無措起來,一張緊繃的臉漲得通紅。
好在女侍身處後宅,心思玲瓏,隨後便嫣然一笑,溫言軟語道。
“潘什長,奴等姊妹沒什麼壞心思,還請潘隊正勿要怪罪。”
甲士連道不會。
他握慣了刀兵,笨嘴拙舌,再多言語對他實在太過勉強。
而這時,女侍終於說明了來意。
“我家夫人憐諸位將士辛苦,特讓奴等送來參茶,讓諸位暖暖身子、祛祛寒氣。”
守門,向來是個辛苦活。
特別是這北門,直面北地吹過來的如刀寒風,偶爾其中還夾雜了冰碴子。
箇中滋味,不言而喻。
聽到這話,潘什長這一什人頓時面露驚喜,連忙感激道。
“多謝虞夫人厚賜!”
“謝過虞夫人!”
和那些日日北望的百姓一樣。
那位深處內宅的虞夫人這段時間以來,時常上得城頭,有時一待就是一天。
每次來都會給他們帶來一盞參茶。
單單是這份心意,就足以讓他們感激涕零。
更別說這參茶用得可是珍貴的遼東火參,飲上一口便能增進修為、夯實根基。
如今幾次參茶飲下來,那位傳言中的‘媚主妖婦’,在這些將士眼中已經是當世神女,誰敢在他們面前出言褻瀆,他們就算拼著冒犯軍法也要拔刀相向。
而隨著幾名女侍在送完參茶離去,見自傢什長目光怔怔地望著某道背影,有如失了魂一般,其中一名甲士嘆息一聲小聲勸慰道。
“什長,算了吧。”
“咱們這等人高攀不上的。”
潘什長聞言,如夢初醒。
隨後藏起眼中落寞,嘴硬道。
“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高攀不高攀的,我才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君侯府上的女侍,哪怕只是奴身,也不是其他人能夠高攀的。
更別說他只是個小小什長了。
只不過他不知道,其實他那點心思,別說瞞過身邊生死相依的袍澤了,就連那些女侍也覺察到了。
“阿姊莫不是動了心思?”
其中一名女侍見身邊姊妹嘴角含笑,小聲道。
為首女侍聞言,淡淡道。
“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