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你看到了。這柳公子自恃他府裡朝中有人,所以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縣令道。
“朝中有人?”王老虎道,“這句話怎麼說?”
“王大人這是怕了,我猜王大人從杭城來,也是受到了上面的壓力。”
“壓力?”王老虎當然清楚這裡邊的壓力,這個小小的縣令也應該受到了壓力,卻還是秉公辦理,在大明那樣的的時代,確屬難得。“我哪來什麼壓力,我只是受馬大人的委託,來複核這個案子。”
“大人不是說有疑點嗎?我想知道大人從卷宗裡發現了什麼疑點?”
“這卷宗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來鳳川的時候,聽到的是這受害者是一位老者,可我看了這卷宗,卻是受害者有三人。”
“這受害者卻有三人,這不假。”縣令道,“兩人是夫婦,另一人是他們的老父親。”
“老者雙目被打致失明,這婦人被致流產?”
“正是這樣。”
“事件發生的地點是鳳川鄉下這婦人的家裡?”
“正是。”
“事件的起因是他婦人的丈夫來鳳川縣城賣柴火的時候,不小心將柴火打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將他丈夫暴打了。還不解恨,讓人跟蹤至他家,再次行兇,不料下手過重,打瞎了他的老父親,還致使他的媳婦流產?”
“事實就是這樣。”
“平時這柳公子是怎樣的人?”王老虎問道。
“欺凌霸市,為害一方。”
“這應該不是他第一次犯事吧?”
“下官是今年三月來的鳳川,時間不長,所以先前的事不是很清楚。”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長期以來欺凌霸市,為害一方?”
“公理自在人心,他平日裡為非作歹,這四里鄉親都可以作證。”縣令道。
“我要去看一下受害人的家庭,麻煩縣令大人帶路。”王老虎道。
“好,可以。不過,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我看先吃了晚飯,明日再去也不遲。”縣令道。
“也好,明日早上再去。”
溪沙自然村是鳳川縣城下的郊區農村,受害人就住在這村子裡。
王老虎在縣令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受害人的家裡。
一個男子正在自家的小院裡打著水,一個女人坐在院落裡,幹著針線活。見到有大隊人來,婦人警惕地站了起身,靠到了男子的身後。
看到是縣令大人後,他們的心卻是穩了下來。男子向縣令大人行禮。
“這一位是從杭城來的王大人,來複審你們的案子。”縣令向他們介紹道。
男子向王老虎行禮。
“你家這小院落倒也是很別
致,藏在小山綠樹之間,房後屋邊是滿山的綠,讓人心曠神怡呀。”王老虎卻是沒有先了解案情,先對環境感慨了一番,接著問道:“我看你們村落里人不多,這一路行來,路上能碰到的人也很少。”
“大人,我們村子還算大的,只不過是我們自然村各戶之間相隔有些遠。”男子道。
“這身後的是你媳婦?”
男子點了點頭,道:“正是我的媳婦。”
“男耕女織好呀,我很羨慕這樣的農家生活,男主外,女主內,男的賺錢養家,女的燒飯補衣。我剛才看到 大嫂在為大哥做衣服呢?”
見女的不回答,男子對身後的婦人說道:“大人問你話呢。”
“我正在給相公補衣服呢?”
“哈哈。”王老虎笑笑,“這補衣服比起做來更煩。大嫂能將手中的衣服讓我看看嗎?”
“王大人,我們窮人的都是破衣服,我怕弄髒了大人的手。”男子道。
“大哥,人天生沒有富貴貧賤之分,所穿衣服只是遮的一塊布,沒有什麼樣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