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陪同著呂布的陳宮與陳群,本相互厭惡的兩人,此刻卻是情不自禁地齊聲嘆息了一下。
不過,二陳也知這無疑是眼下最好的結果了。
囚禁天子無疑是件大事,但終究不是弒君,兼之呂布還有著外戚這麼一層身份,放在大漢所特有的政治格局,又似乎顯得不是那麼讓人驚奇。
畢竟自光武中興後,大漢便陷入著宦官、外戚輪流掌權的政治格局,所以將天子暫且被外戚囚在章德殿內,這反倒顯得不是什麼令人驚奇之事。
‘只待大將軍怒火平息後,還請長文與我一併勸說一下大將軍才是……’
陳宮低聲地向著陳群開口說著。
這一次陳群沒有推脫,而是徑直點頭應承了下來。
“衣帶詔”一事,似乎就此平息了下去,二陳也有意地不再主動提及天子,以等待合適的時機勸說呂布。
天子劉協就似是被遺忘了一般,終日被囚在章德殿內,惶惶不可終日。
就連一個心腹都沒有的劉協,自然猜不到半點呂布的用意。
被困於其中的劉協,不自覺想起自己的兄長劉辯。
在劉辯被毒殺之前,他便是如此被囚於一宮殿之中。
每每念及劉辯的下場,劉協就越發的恐懼,又是越發的憤怒。
可被困在宮殿之內的劉協,什麼都做不了。
除了呂玲綺所派來封鎖章德殿的宦官外,劉協誰都接觸不了,甚至就連外界過了多久都絲毫不知。
直至……
“嘎吱!”
一聲突兀的開門聲,將章德殿內已是披頭散髮盡顯狼狽的劉協驚醒。
這除了每日定期送來膳食外的動靜,嚇得劉協整個人都顫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的時間已到,惶恐地喝了一句。
“誰?”
下一刻,章德殿的大門被推開了一絲縫隙,一道身影鑽了進來。
如今已是深夜時分,章德殿內也是昏暗一片,藉著殿外的微弱月色,劉協只能勉強分辨那是一個宦官。
而那宦官進了章德殿,循著動靜發現了劉協所在,快步地走到了劉協的三步外伏倒在地,悲嗆大哭道。
“陛下受苦了。”
劉協定了定心神,問道。“汝是何人?”
“陛下莫非是忘了奴婢?奴婢是鄭寶啊。”
劉協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迷茫,可著實想不起來鄭寶是何在。
且不說劉協從繼位到現在一直都是個傀儡,根本就沒有任何可用的心腹。
更重要的是呂布多次對宮廷進行清洗,整個宮廷內的中老年宦官都被殺了個乾乾淨淨,只留下著一部分身家清白的小宦官以及重新啟用了一批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