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陸星吸了吸鼻子,總覺得在這個場景之下,念出這兩個字,會非常......
“我要打四份工了!”
夏夜霜沒有給任何的反應時間,她猛然靠近陸星,衝他輕輕Wink了一下。
近在咫尺。
陸星覺得,夏夜霜的睫毛可以幾乎可以掃在他的臉上。
太近了。
鼻間聞到的,是新剝開澄黃橙子的清新鮮甜,眼前的明媚少女,眼底藏著全世界的鮮活。
太近了。
一瞬間,陸星的感官被剝奪侵犯。
夏夜霜像個入室搶劫的大盜,風捲殘雲,不留餘地。
陸星垂眸看著這把尤克里裡的琴絃。
這個琴裝飾的用途大於彈奏的用途,粉色的琴身特意做了啞光,看得舒服。
夏夜霜的手很軟,她握著他的一根食指,輕輕按在琴絃上。
這幾個月他在國外東奔西走,沒有客戶需求就活得粗糙,曬黑很多。
而夏夜霜一向愛美,膚色白皙。
她就這樣握著他的食指,交織成兩個膚色差,好像天生如此。
陸星往後靠了一下,躲開了近在咫尺的人,像躲開撲面而來的熱焰。
“啊....你不想學嗎?”夏夜霜有些失落的拉開兩人距離,鬆開了握著陸星的手。
她抱著懷裡那把小小的粉色尤克里裡,像個被拋棄的小狗,癟了癟嘴說。
“好吧,不學也行,一個家裡只有一個人會就行,我可以彈給你聽!”
說著,她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素手拂過琴絃,彈出連串音符。
聽到“家裡”兩個字的時候,陸星的太陽穴突突突地跳。
他張了張嘴,竟然覺得喉嚨發澀,講不出來一句話。
夏夜霜太明媚太張揚,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拼盡全力的為人散發熱量。
可是,陸星垂下眼神,盯著那把尤克里裡的琴絃。
可是,當一個在冰原裡行走,冷到渾身麻木,凍到雙手紅腫的人。
這時他突然碰到一盆冒著白煙的熱水時,他會立刻把冰涼的手泡進熱水裡。
被暖流包裹,首先感受到的是溫暖,而後便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到最後,他會眼睜睜的看著熱水因他而變冷變涼。
害人害己。
於是陸星靠在床頭,雙手抱臂在身前,靜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