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到達,池越衫步履匆匆,帶著怒意。
剛才在宋君竹面前還能維持的清雅氣質,此刻全部被暴怒的情緒衝散。
隨著她的走動,耳墜劇烈的晃盪。
這作為一個嚴格訓練過步伐基本功的人來說,已經到達情緒的頂點了。
咚咚咚——
池越衫敲響了常空雁女士的辦公室。
這次她沒有心情再倒數三二一了,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池越衫?你做什麼?”
坐在長桌那頭的常空雁女士,在聽到門口的響動之後,皺起眉頭看了過去。
“先去洗手。”
“你要宋教授給我介紹物件?”
“先去洗手。”
“我是不是跟你講過了,我根本就......”
“先去洗手。”
“我......”
“先去洗手!”
常空雁再也忍受不了了,她猛地站了起來,椅子往後滑動撞在牆壁上。
“池越衫,去洗手!”
空氣凝滯三秒,常空雁表情一愣,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她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後轉身把椅子拉了回來,又坐了上去,用最和緩的語氣說。
“池越衫,先去洗手,再講事情。”
池越衫沉默站在原地,沒有要動的意思。
她的目光落在了地板上,剛才輪椅輪胎上的痕跡已經全部消失。
她猜對了。
“池越衫,你在看什麼?”
“你爸爸已經跟我講了那個金域的事情了,你先去洗手,回來我們聊聊這個。”
常空雁女士已經罕見的用商量的語氣了。
可池越衫依舊沉默的站在原地,她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全身。
衣襬整潔,鞋面乾淨。
她難道很髒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
池越衫抬頭。
如果說,她爸她媽非要給她張羅相親的事情,只是會讓她覺得很煩的話。
那麼。
當介紹物件和想要結婚的事情從宋君竹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那就是天大的羞辱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