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玄靜此時也接到了訊息。
她神情複雜,輕語道:“雲兄,我所能做的不多,只能在你身隕之地,祭奠一壺美酒。”
隨即,她亦動身,前往天音宗。
“我門也去看看吧,雖沒什麼交情,但畢竟是光耀一代的天驕,值得我們走一趟,為其送葬。”枯寂山的裴氏兄妹也走出了山門。
天音宗,玄極峰。
各脈祖師,所有的長老弟子,盡皆聚集於此。
整個山門中,透著一種慘烈悲壯的氣氛。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整個門派都將會滅門。
現在,大家都像是等待被行刑的死囚,那種等死亡來臨的感覺,簡直要將人逼瘋。
有些弟子,甚至是長老,都承受不住那種壓力,或者不甘於等死,竟然咬了咬牙,直接遁逃離去。
對於這一幕,天陵祖師還有各脈的祖師,無動於衷,並沒有阻攔什麼。
他們很清楚,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從容赴死的勇氣。
雲塵亦是冷眼旁觀。
他知道這種生死一線之間的煎熬,才是最磨礪心境的。
只要能夠經受住這一遭,對於大家心靈意志的修行有巨大的好處。
所以他才沒有安撫眾人。
而且,在這種關頭,也愈加能夠分辨一個人的品性。
有些人畏懼死亡,最後關頭,脫離門派,選擇了遁逃,而有些人雖然同樣怕死,但依舊選擇留下。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本就人丁稀少的天音宗,遁逃出去的長老和弟子,竟然佔到了一小半。
甚至,還有兩位巔峰神君級的祖師,都溜走了。
“唉,鄭陽和王暉糊塗啊!他們應該知道縱使現在遁走,亦難逃血神窟的追殺,還不如留下,和門派共存亡,尚可保留一分體面。可他們,卻抵不住心中的恐懼。”天陵祖師痛苦地閉上眼睛。
逃走的那兩位巔峰神君,出自玄極峰一脈,甚至還得到過他不少指點。
“有些人,註定可共富貴,卻難同生死。他們走了也好,去蕪存菁,以後門派發展才會更好。”雲塵淡淡地說道。
聽到這話,天陵祖師差點生生地被氣笑。
其他人也是無語至極。
門派馬上就要被滅門了,你還扯什麼去蕪存菁,以後發展。
若不是雲塵實力太強,而且多次為門派力挽狂瀾,很多人都快直接開罵了。
“雲塵,這個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魚玄素幽幽地說道:“而且你這次也確實輕率了一些。”
雲塵笑了笑,打量著魚玄素身上的大紅盛裝,問道:“怎麼?你是怪我出手魯莽,破壞了你的喜事?”
魚玄素氣得夠嗆,沒好氣地白了雲塵一眼。
“好了,不說笑了。其實大家不必如此悲觀,我既然敢出手殺人,自然就有能力擺平此事。”雲塵說道。
眾人聞言,卻是不信。
雖然雲塵的實力確實厲害,之前就有斬殺巔峰準帝的驚人戰績,可是相比於血神窟,那實在算不了什麼。
他們只當這是雲塵安撫大家的謊話,讓大家在等死的過程,不必那麼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