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覺得，自已這一幫人，就是一群奶牛。吃的是草，擠的是奶。
而跟王塵的這段日子，雖然吃的還是草，但好歹，是不能再產奶了。
只吃不產的日子，單純而美好。
一想到這樣美好的日子，即將離自已而去，穆武不禁是悲從中來，深感痛心。
也不僅是他深感痛心，底下一幫小弟，也感到痛心。
有個小弟便在那裡道：“老大，你……。”
“你”什麼，他沒說。
但看那眼神，看那神采，此處無聲，卻更勝有聲。
穆武，懂了。
眼神一接觸，他就知道自家小弟在想什麼。
看看自家小弟，又看看遠處王塵的身影，他猛地一咬牙一跺腳：“行，我去說！”
不就是求收留求抱抱麼？舔都舔了，這點小要求難道還張不開嘴？
然而聽到他的第一句話，王塵直接拒絕了他。
“為什麼？”
穆武愕然，面露不解。
要說以前，讓他臣服於一個小小的武宗一重，那是打死他他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而且，現在他做的，也不僅僅是臣服那麼簡單，而是侍從。
他想主動要求，成為王塵的侍從。
按道理他一個堂堂的大靈宗，這身份也不低了。別的甭說，就他本身所具有的價值，就沒人會拒絕。
然而現在，他居然被拒絕了。這特喵的……還有天理麼？
“能告訴我，為什麼麼？”
三年時間，足以讓穆武對王塵的態度再度改觀。
所以此刻，哪怕他再不解，也不敢跟王塵吼，甚至是不敢直言“我需要一個解釋！”這種有些衝的問法，而是委婉地在那裡道，我想知道因為為什麼。
王塵看他，“還能為什麼，因為我就要走了啊。”
三年約定時間都到了，再不走，難道還等著被留下來，再守三年麼？
給皇一那個老貨的請離信都發出去了，就等他按照來接自已離開。
這時候，自然是要當斷則斷，再拖一幫醬油瓶，那算什麼？
“可……大人……”
穆武還要再說什麼，王塵直接擺手，“我知道你想說啥。但做人，最好的還是知足。這三年，我自認幫你的已經夠多了。擊殺的戰功一分不要，全部給你，還有你的團隊，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吧？你也是個成年人了，也該是時候，學會自已生存下去了。”
“……”
穆武無言以對。
好一會。
“大人，你誤會了，我們並非是要大人留在這裡，而是……我們想跟大人一起走！”他道。
“一起走？”王塵一愣。這幫傢伙……這是打算賴上我了？！
當即，他眉頭一皺，“老穆啊，我想你是還沒明白狀況……”
我特麼都只是別人的小弟，要聽命於人呢，怎麼能再跟一幫小弟？
就算你們想跟，也找別人去啊，我自已都顧不得，哪還顧得了你們……
“大人，我們明白，明白。”穆武連道。雙手向下虛按了按，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知道大人的意思，無非也就是覺得，我們是累贅，幫不上你什麼忙。其實，大人您錯了。其他的不說，就說情報這方面，您要是有我們以為耳目，還怕有不知道的事情？我穆某人包打聽的名號，到底也不是虛妄的。”